老王头被挤挤撞撞之下,也被挟裹着不知往何处跑去。
步卒一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民夫也随之而乱。鲜卑人杀来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让所有人都想避过去。无数人开始往西面的山中跑去,只有山里,才是最安全的。
处于后军位置的赵国骑兵,不知所措的看着民夫队伍,突然自北开始乱了起来。
很快,鲜于辅、鲜于银兄弟二人便得到了消息,十万鲜卑大军杀来了。
宛如晴天霹雳,砸在两人的头顶上。
鲜于辅想都没想,直问道:“韩将军呢,有何军令?”
“没有军令,韩将军已经带着诸将逃了!”
“卧槽!”
鲜于银愤恨骂了一句,瞪着北面,咬牙切齿。
他老母的,韩猛这贼厮,已经是第二次把他们给丢在一边了。
“唉,吾等也撤吧。”
鲜于辅摇着头长叹一声,冲着鲜于银打了下手势。
很快,这万五千余赵骑精锐,便拨马东走。先过滹沱河,后面翻过群山,总能回到幽州。若是愣头愣脑的往西北跑,只怕会中了鲜卑人的下怀。
赵云也很快就发现了赵军骑兵的动静,仓皇往东去,铁定是要渡过滹沱河。不过,前面究竟有什么?
是鲜卑人!
赵云眼睛一眯,当即下令:“传各曲,收拢百姓。鲜卑人残暴不仁,万不可使彼等大肆屠戮那些民夫。”
“诺!”
白马义从当即加快了步伐,朝着北面赶去。沿途碰到往南逃的赵军民夫,皆收拢于军后,留军看护。
赵军已乱。
不仅仅是被抛弃的民夫和步卒乱,连一同逃跑的乌桓人也都开始乱了。
刚往西北方向跑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就已经开始面对小股鲜卑骑兵的截杀。
不不,应该是沿途都是小股的鲜卑骑兵,在一点点的割他们的肉。
每时每刻都有人受不了,试图朝着滹沱河去,渡过河进入大山。也有人硬着头皮,往北面的山里跑。更有人跑不动了之后,向鲜卑人投降。
但路过的鲜卑人可不会绕过他们乌桓人,手起刀落间,大好头颅滚到地上。
严格来说,鲜卑人的部队要比赵骑多的多,但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冲杀出去。主力部队反而慢慢吊在后面,早已埋伏好的一支支小股部队,不断从北面群山的谷道中杀出,而后游离在侧,逮着机会便上去咬一口。
庞大的骑兵队伍,严重拖慢全军的速度。相比较起灵巧的鲜卑小队,他们的速度慢太多了。
想要回身交战,鲜卑人又丝毫不给机会。
擦肩而过后,鲜卑人继续朝着前面追去,他们反倒是落在另一支鲜卑队伍的牙口前。
一路之上,鲜卑主力大军,赶着赵骑的步伐,沿着滹沱河走势,轻松的往西北方向而去。而所过之后,留下了遍地的无头尸体。
即便是那些无头尸体,也一个个被踏成稀巴烂。
赵云率领着白马义从,接连喝退了几支鲜卑骑兵队伍,从他们口边,夺下不少的赵国民夫。当然,已经被鲜卑人杀了,或者被抓住的,他赵云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目前两军来说还是盟友。
而鲜卑人也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支汉骑,目光之中充满了畏惧。
白马义从!
半数人隶属于西部鲜卑的鲜卑兵,对于白马义从的威名,也是打心底畏惧。而出身自中部鲜卑的人,亦是肃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