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鲜卑人与匈奴人合兵一处,截住了东逃的赵军退路。自此,前有敌军,后有追兵,左右山乱,大家可以提前庆祝此战大胜了。
残余的万余乌桓兵,面对东西两面十几万鲜卑人和匈奴人的夹击,早已没了心神。
随着一声杀声响起,数万鲜卑兵一拥而上,冲着被堵在中间的乌桓兵杀去。而求生无路的乌桓兵,多数下马跪地乞降。
也有人试图反抗,纵马迎击敌人。也有人试图逃跑,试着跑进山中。
只可惜,反抗的人不过是螳臂当车,无非是在这完败的局势下,死的光荣一些。而逃跑的人,终究逃不过身后飞来的箭矢。
跪地请降的人,倒是被鲜卑兵驱赶到军后。
距离战场稍远一些,这些降兵,也迎来自己的命运。厮杀声震天之下,战场中乌桓人根本不知道向鲜卑人投降的人已经被杀了。仍旧抱着希望,跪地请降。
直到他们如同前人一般,被拉到军后,看到一个山洼处躺满了尸体,才明白.......
他们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无法拥有!
哪怕他们已经丢下了作为战士的尊严,卑躬屈膝,伏地请降,依旧逃脱不了命运。
夜色越来越深,前面的鲜卑人仍旧在砍杀着胆敢反抗的人。东西两部的将士已经照面,乌桓人大多数人都已经放弃了抵抗。
地面上,不是尸体,就是跪着的人,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黑暗之中,那些乞降的乌桓人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夜间看不清,被鲜卑人误会,给一刀砍了。
很快,一名鲜卑人纵马奔驰在战场,用鲜卑语大声高呼着。手中的长矛上,插着一颗脑袋,被高高举起。
难楼。
跪在地上的乌延,看着那颗脑袋,听着进入耳中的鲜卑语,愈加垂丧。
鲜卑人与乌桓人是否同属一种一族,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两族以前是给匈奴人当苦力的。直到大汉雄起,把匈奴打成了南北两分,他们两族也就趁机而起了。
再之后,就只能说祖宗不给力了。
没抢过鲜卑人,结果鲜卑人继承了匈奴帝国的遗产,现在欺负匈奴跟欺负孙子一样。而他们乌桓,还是老样子,喜欢呆在乌桓山。
如今,好不容易伴随着赵王的崛起,走出了乌桓山,走出了幽州,却接二连三的惨遭重创。甚至,这一次重创后,基本上可以宣布诸乌桓部落,彻底没落了。
乌桓语、汉语、鲜卑语、匈奴语,甚至更东面的朝鲜、高句丽、扶余的欲言,他都有所精通。
可现在,他真的不想听的懂鲜卑语和匈奴语!
塌顿死了,苏仆延死了,难楼死了,自己也沦为阶下囚。
整个乌桓,只剩下唯一一位首领了,楼班。
一个孺子,能带着乌桓,在辽东诸族中,活下去吗?
呵呵.....真惨!
“乌延,吾家大王要见汝。”
一名鲜卑兵来到跪着的乌延身前,趾高气昂的唤了一句。
随后,都不搭理他,摆摆手示意身旁的士兵将乌延拽起,押着朝着无数火光中央的鲜卑王架前走去。
沿途,乌延见到了鲜卑人的狂呼,也见到了乌桓降兵,被拥扯着拖到更后方。
而远处,连绵不绝的火光,不断的告诉自己,鲜卑人究竟有多么强大!
很快,便来到了鲜卑王架前。
王?
乌桓也有王,有两位。
塌顿王,楼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