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立盟的程序走的很快,大家都心怀鬼胎,也没几个人将这盟约放在心上。
大将军印盖上后,吕布回到案前端坐,目视他方。把雁门割出去后,周国和鲜卑怎么玩,压根就不关汉室什么事了。眼下还是要将目光放在幽州上面,若是能够全取幽州,也许会考虑有朝一日收复雁门。
而轲比能也利利索索的盖上归义王印,河套现在还不是自己的。但只要能拿下河套,就算把美稷让给周军,他们也守不住。甚至,整个屠各、匈奴地,周军都没有足够的兵力驻守,最多当作前沿哨岗,给位于北山要害的肤施以及关中争取调兵遣将的时间。
苏则也盖上自己的征西将军印。
正如轲比能所想,拿下这广袤的地盘,仅凭两个军的骑兵,当然守不住。但是这块地盘,既能为关中示警,又能作为日后北攻河套的前哨,得之甚易,何乐而不为。
最关键的是,自己和轲比能盖的都是身上现在所配之印。
明日,归义王的印就要换成鲜卑王印了,自己的征西将军印也随时都可以换。到时候,指不定谁先撕了这张纸呢。
计议初定,皆大欢喜。
阵前的桌案又增加了许多张,列于八人身后的将校,也能坐下喝两樽,一副和气模样,将十几万大军衬托的氛围,全都白白浪费。
军令斥回各自军阵后,两军士卒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仗还能这么打?
随即,北军回营,狼骑于北军营外,散阵休憩。鲜卑大军与匈奴军队,皆就地驻扎,准备吃食。
热热闹闹的费了半天劲,结果就换来一个不打了。
最后得到消息的第二骑兵军,也后退十里,就地休整。斥候也洒了出去,心中仍旧担心胡人搞些花活。
仓皇退到南山口的天子行驾,得到消息后,也不再继续向雁门关而去。
一场欢宴过后,诸人各自归营。
苏则随着吕布、王懋两人,进入了北军营垒。
说来,吕布也是胆大包天,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王懋下黑手。
这份气魄,让行走间的苏则,不由高看几分。
回到中帐,责众将候守帐外。
三人进入帐内,初显尴尬。
“唉~老夫不及子师十一,否则焉有今日之下场。”
王懋苦笑一声,感慨而言。他知道今夜即便是杀了吕布,于大局也无二样。不过,看着杀子仇寇在前,心中犹然愤懑。
“王公,贵公子及司徒长子之事,布已知之,还望节哀。”
“嗨~沙场搏命,刀剑无眼,马革裹尸,乃应正理。不过,大将军行此阴刺之举,当真为人所齿。”
“绣衣使所为,布不屑此道。”
“明日,某便交出兵权,但大将军要保老夫与王氏子弟安全。”
“王公,欲诛王氏者,非布一人。若公留于此,布无能为力。”
王懋深沉呼吸两下,而后转目看向苏则,问道:“苏都督,吾王氏与周王素无恩怨,可否放道使吾等入河洛。”
“王公欲入楚国吗?”
“不,楚王只会杀了吾王氏上下。但楚相陈纪与吾相知,颍川、河洛诸家,也多有联络,出虎牢不成问题。”
“也好,去曹孟德那里,也算是一安身之所了。”
“多谢文师了。”
“公之大义,则深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