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蕤拧着眉头,心中对作阻的荀彧很是不爽。不过,也自知所为犯了忌讳,于是改口言道:“既然如此,还请荀彧告于蕤,曹公中毒箭于何处?”
“左胸上一寸。”
荀彧眯着眼睛,只要仵作不进来,那一切都好说。
桥蕤冲着亲卫摆了下手,亲卫当即将曹操上衣解开部分,正露出那惨白的肌肤,以及心口处巴掌大的一块黑印。
“将军,毒及心口。”
亲卫与桥蕤言道。
桥蕤瞥目一观,暗叹一声,言道:“闭上吧!”
“诺!”
很快,桥蕤便带人离开了这座帐篷。
刚出不过十余步,就命亲卫去曹军降卒中暗查,以确定曹操死因。
而帐内,掀起帐帘一角暗察的荀彧,见桥蕤远去,不由大松了一口气。转而继续端坐椁前,等待着凌晨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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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翻查探下,桥蕤得到的口讯皆是曹公已死。还有人都看到了曹公身受重创,更有人见到了曹公的身死。
而且,曹公入棺椁至今已有两日,即便是活人也能闷死了。
这下,桥蕤心中凝结不去的疑虑,总算是散了去。
曹操死了最好不过了!
随即,着笔著书一封,交由信骑,送往定陶,奏禀陛下。
然而,桥蕤可不知道,正有一支近千人的部曲,静悄悄的摸到了他的大营之外。
真正的曹操,正蹲伏在地,等待着斥候的汇报。
身旁管亥,也是聚精会神,凝视四周。
很快,斥候无声无息的摸了回来,带了让人可喜的消息。
果然,楚军几无防范。
曹操身死,其嫡部曲悉数而降,楚军顿时松懈了下来。
此外楚营内,亦无动静,内应也做好准备,随时可发。顺便着,桥蕤遣人密查曹操身死无果的消息,也被内应送了出来。
闻之,曹操不由得笑了起来,心下更是庆幸不已,与管亥言道:“天公将军之术,果真神妙也!”
“区区小技,于大业无异。若非应时,无人用此技。”
“确实,易容之术神乎其神,于大业无用。然,对于操言,无异于再生之术。操先前所诺,必会应之,还望诸君用命!”
曹操感慨一声。
管亥点头应诺,而后却是陷入沉思。
曹公的许诺很简单,那就是让长子昂迎娶天公之后张宁。黄巾军,自此也就可以彻底摆脱乱匪的身份,成为真正的青州军。
但形势依旧不容乐观,自己想不明白张宁为什么认定曹操能成大事。纵观天下大势,怎么看都属这曹操的处境更加艰难。
与楚国的这一战,能不能最终胜利,犹未可知!
寅时刚过,楚营内突然火势大起,片刻间便形成一片火海,于风势之下,骤然席卷。
营内,高呼着走水了的声音,连绵不绝,数之不尽。
可这其间,又怎会仅仅是走水那么简单。
趁乱之际,两千余曹军降卒复叛,抢夺守军兵刃,肆意攻杀,继而引起其余几处曹军降卒的叛乱。
很多曹军降卒也只是以为走水而已,可直到那嘈杂的声音中夹杂着曹军叛乱后,他们也没办法坐住了。
经熟知其中内情的军吏一蛊惑,当即附和而起,大闹楚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