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稍至,王平率众,往后营而去。
自己选择的渡潜水地点,便在后营东面不远。
一路上,翻丘越岭,穿林行寨,还免不了众多的关卡和岗哨。
而大帐之内,杜畿也气喘吁吁的再度来到此间。
一见面,杜畿就是一阵道苦。
自己先前出了垫江城,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否则很容易被蜀兵发现身份。所以,便去了成北十多里的一处村庄内。
这一路纵马赶来,差点把身子骨给颠散架了。
“伯达、公瑾,出了何事,这般着急?”
缓了两口气后,杜畿才问向两人。不过,观二人神色,似乎不像是遇到难事的样子啊。
一个个面带喜色,莫非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好事?
“伯侯兄,荆州军内怀二心,已不容置疑。今日,吾与公瑾尝试渡河,荆州水军丝毫未动,益州水军也无踪迹。”
赵衢言道。
杜畿沉下眉,说道:“益州水军就在德阳与垫江这段水域间,具体在何处,某也不知。但彼等,绝对就在这里。荆州水军,自抵近垫江后,至始至终都没有与益州水军交战。看来,刘表想要下把大棋啊!”
“或许吧,不过这并不妨碍吾等如何做!”
周瑜轻松一语,显然杜畿还在跟着刘表的思路去走,自己也该提醒下。
果然,杜畿逐渐拧起眉头,想通之后,不由微摇着头看向周瑜。
这......不曾想,时至今日,自己还需一后进之辈,指点迷津!
“公瑾有何打算?”
“吾已派王平袭取江州,而吾等大军,则分散渡潜水,攻杀王威大营。若功成,尽得其粮,然后过长江,与任使君、贾军将会师,北上!”
周瑜说完,看着陷入沉思的杜畿。
片刻候,杜畿不禁赞叹一声:“好计策!如此一来,纵是刘表小儿有千般谋划,也得胎死腹中。不过,擅自改变战略部署,攻杀盟友的后果,公瑾可曾想过?”
周瑜轻言回道:“略有所思!不过,也巧了,某与伯达兄年岁轻轻,骤居高位,难免秀于林木之间,久之必摧。不若借此,安平一二载,定能获得良多。”
“啧啧~”
杜畿咂咂舌,看着周瑜的目光,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欣赏了。
怪不得能居长安才俊之首,这般眼光之独到,世之罕见啊!
“善!有伐蜀大功在,王上纵是稍有惩处,但也不会忘了汝二人。善,善啊!”
“伯侯兄谬赞了。瑜尚有一问,不知伯侯兄可知王威营垒所设?”
“有,略微粗糙。手下那些探子,没几个人懂的军事,某与帐下僚属费了几日功夫,才堪堪整顿出来。不过,未在身上,当速命人取之。”
“伯侯兄言过了,有其营垒行图即可。王威颇为谨慎,吾军中斥候,只能探得沿水一线,不得深入查之。”
“那某便先听听公瑾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