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听汝这么一说,某对那青年人颇是好奇啊!”
郭嘉眼前一亮,难不成自己寻找公达兄的路上,还能为国朝发现一大才?
“祭酒必然能见到,前面听说有一段几十步的栈道正在修,似乎就是那青年在主持呢!”
“当真?”
“职下骗谁也不敢骗祭酒啊~”
吏员当即言道。
郭嘉轻嗯一声,这倒也是。毕竟,自己可是调查司的头头,糊弄自己跟找死没啥区别!
“民夫们的伙食怎么样?”
行走间,郭嘉又询问道吃食方面。
吏员哈着腰,应道:“祭酒放心,职下绝对不敢克扣。所以,吃食方面一律依照关中劳役标准准备。不过,越往南恐怕也会越差。”
“这点某理解,褒斜道毕竟不是关中坦途。”
郭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很快,便踱步至民夫聚食之地,顺便瞄了几眼。
“嚯,还不错嘛,这股肉香味,诱的某都馋了!”
“祭酒说笑了,乡野伙厨,自是比不上长安美味。好在,职下倒也搜罗了一位好手,做的一手地道关中味。”
“噢~走,正好也腹感饥饿了!”
看到郭嘉兴致勃然,吏员也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郭祭酒不是普通人,轻易更是不出长安。如今,虽然顶着寻找故友的名义,跑到这褒斜道来,谁都会有点疑心。
没办法,大名鼎鼎的调查司都指挥使啊!
眼下,只要饭食过得去,自己也算是过了这一关了。
官场上的规矩嘛,哪怕自己就是浑身干干净净,那也得做出姿态。
更何况,还不怎么干净呢?
大的谁也不敢动,国朝从明示对于贪官腐吏的处罚以来,至今都没人敢当冒失鬼。所以,只能偷偷摸摸溜上丁点了。
数目小,上面的人也不会在意。
谁让他们干的是最麻烦的活呢?
说是盯着民夫干活,可实际上跟伺候祖宗一样。
活还没干,少府卿就下了严令,但凡有人举众闹事,他们这些负责看管的吏员,一律斩首,别无他言。甚至,若是出现了民夫哗变之类严重的事情,所有人都躲不过那一刀,连他们家人也躲不过。
然后~大家伙只能好吃好喝的供着民夫。
顺便着,也总算是有由头,给自己补给下了。
这一点,郭嘉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贪那么丁点,国朝不在乎,只要你把手中的活干的漂漂亮亮,没人提那鸡毛蒜皮事。
但你要是贪了,还把事给搞砸了~
不砍人是真的说不过去了。
其次,褒斜道的扩建、维修,仅是艰难险阻。不仅是民夫,连这些底层吏员,也都要好生供应着。
干工程嘛,最怕的是啥?
是停工!
工程不停,士气不懈。
但只要停上三五天,再想找回先前的干劲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