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汉制,设有尚书台。然而,汉制中尚书台这位台寺主官根本不常置,多以尚书仆射司台要务。但钟元常自罢相后,便被大王委以尚书令,而国相既要领国政,那必须得挂录尚书事的头衔。如此一来,钟元常却是尴尬的紧。
现在的中枢府,跟国相府也没什么区别,阎相还是挂着录尚书事的头衔,引领国政。
不过,倒是侍中台,让人回味啊!
侍中乃是近臣,与宦官担任的中常侍一般无二。甚至,在前朝时,侍中还要位次于中常侍。但由于侍中由郎进位,非属内臣,又兼顾问应对、与闻国事,故而权柄渐重。
现在大王要设侍中台,意味太明显不过了,加强皇权尔。
尤其是赋予侍中台与中枢令、尚书令共商国事、同处机要之权,一如当初汉置尚书台,分司徒之权。
唉~从古至今,所谓的相邦、相国、大司徒,乃至今日的中枢令,皆不过是丞相而已。再怎么更名改姓,总领国政这一要权,依旧没变。
有了尚书台分相权,现在再设侍中台,再分中枢令之权!
唔~倒也不错。
两相竞衡,终究不如三足鼎立容易掌握。
张松还在发愣,尚未从那突然砸下来的惊喜中回味过来。
自己是无论如河也未曾想到今日,当初于成都,博那侍中之名,也不过是想以君上近臣的身份,加己殊荣。
而今,侍中已经不仅仅是近臣了。
那共商国事、同处机要八个字,就足够将其撑到国朝重臣之列。
阎象丝毫不在意侍中台的建立,反而建言说道:“大王,依臣之见,不若去臣录尚书事之权。臣与元常相交莫逆,老是抢着元常的风头,终究不合正理。”
“阎相何出此言,若无录尚书事之衔,何以领国政?况且,若以中枢府、尚书台、侍中寺三司同掌国政,不分高下。那三司长、吏必然互相推诿,各争所执,如此何以处之国事?”
钟繇当即开口说道。
自己再不说话,别人说不定要都以为自己心生怨言呢。
虽然,自己确实有怨言,但自己知道,跟别人知道是两码事!
高诚抬目看了眼钟繇,说起来还真是有点亏待了元常,几次三番的让阎象顶着录尚书事的名头。但是,自己必须要掌握尚书台啊,也只好以其任尚书令,来保证尚书台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没办法,尚书台的职权,就决定着其必然是要引领国政。
天下之要,皆在尚书。
在前朝尚书台不过少府卿下属之际,便有人能看清楚尚书之要。更别提现在的大周了,几番改政下,尚书台早就跟少府分家过日子了。而且,越居其上~
自己不是信不过阎象,而是有些权力,自己必须要有亲腹在把持着。
这是要做给国朝百官,做给天下人看的。
让所有人都知道,尚书令在一天,国相府就做不到只手遮天!自然,也包括自己设想中的中枢府!
“不错,元常所言甚是。中枢令、尚书令、侍中三司并立,孤意以中枢令领持国事,若无录尚书事之衔,难服众口。所以,三司便如此规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