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这……怎就忘了水路?
“也罢,那当军分为二。其一袭营,其二为备。事若可行,则共击之。事若不济,则与敌奋战之,给文烈将军争取时间。”
“好,便依文若之计。走,吾等边行便言之。”
“诺!”
曹操率领亲卫部曲,立即开始朝着前面的路招所部赶去。
行进间,不断有信骑从大纛之下发出,奔往瓦亭附近休憩的各军所在。
小小的瓦亭方圆,很快就热闹了起来,各部紧随而动,丝毫不再掩饰己军的动静,急速行军。
奔波良久的齐军将士们,也没有丝毫怨言,只顾埋头前进。
也许,天命就是如此!
凛冽北风中,黎明的日光,并不耀眼,但照耀在那巍巍的大军军阵上,却是使其宛若人皆披金甲,犹似天神兵。
曹军所奔之所,正是赵军营垒后营,而其后数百步外便是中军辕门。
“呜~”
“曹军来袭,速速备战!”
伴随着一声声的号角声响起,寨墙上留守的赵军军卒,也在向营内示警。而庞大的赵军后营,立马就骚动了起来。
营内的万余民夫,不知所措的在营中乱跑。他们并不知道淳于琼的打算,也不知道是谁来进攻大营。但昨夜自家大营的动静可不小,他们的同伴都走了一大半,更别说那些当兵的了。
“都他母的别乱,拿起刀矛,上寨防守!”
留守的一名校尉,看着四下惊慌的民夫,不由怒气上涌。昨夜自己得到军令,留守大营,谨防曹军来袭。而大军去往何处,自己也不知晓,只知道身后中军马延将军还在。
“来人,调一曲人马,守住寨后,胆敢逃往中军大营者,格杀勿论。另速去报马延将军,曹军来袭,兵马约四五万人。其余人,跟某来,组织民夫守营。”
校尉也算是身经百战,虽然不清楚局势到底是个什么样。但也知道,自己必须全力阻挡曹军,来为马延将军争取时间。
“杀!”
校尉大喝一声,抽剑将从身前跑过的一名民夫砍翻在地,而后怒喝:“再敢逃乱者,杀!”
“再敢逃乱者,杀!”
身后跟随着的几十名护卫,亦是纷纷涌入人群,在那些慌乱的民夫中,大开杀戒,又以威言震慑。
百余颗首级的落地,让四周数千民夫总算是稳定了下来,虽说面部之上皆惶恐不已,但总归不再乱跑,混淆营垒了。
很快,越来越多的民夫,不再乱跑,茫然的等待着营内守兵的安排。
回到寨墙上的校尉,回头望着身后逐渐稳定的下来的营垒,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些民夫怀有战心,后营内的兵器并不少。
万两千余人,总有不小的机会挡住曹军。
毕竟,有营垒可依。
“老刘,汝带上三百人下去给那些民夫分发武器,组织他们上寨守营。”
“没问题。不过,校尉啊,这些人恐怕顶不上多大事啊。”
刘姓军吏皱着眉,苦着脸,心中甚是担忧。
校尉长叹一声,言道:“唉~总比没有人来的强。等会看看马将军的军令吧。无令而退的话,吾等将校军吏可都是掉脑袋的。”
“嗨。罢了,某先下去,校尉小心。”
“嗯!”
校尉凝重的点了下头,耳边突然一震。
“咚!”
“咚~咚~咚~咚....”
一声鼓响,连绵不绝!
校尉眯起眼睛,回身眺望,曹军距离营寨最近的尚有近二里余,而其后诸军,多在三里开外。曹军~这么心急?
不整而攻,也是一大忌啊!
“呲呲~”
手中紧压着的剑柄,缓缓前出,锋锐的剑刃,也再度出鞘。
“瞠~!”
佩剑一改前势,猛然全出,剑尖直指漫山遍野的曹军军阵,校尉大喝:“御敌!”
“嚯!”
周围听到声音的将士,纷纷向前挪动了一两步,目光紧紧盯着来敌,用力的再握了握手中的武器。
“杀!”
对面的曹军,闻鼓而动,数万人皆齐声高喝,步伐不减。
三军继进,方入百步。
前军五个军阵,轰然而散,五千余人徒然加快脚步,朝着赵营杀去,喊声震天。
而其中,数十个削去枝条,绑上绳索的撞木,就是曹军攻营的唯一器械。粗糙的树皮,以及气喘吁吁的曹军将士,无不彰显了此次曹军突袭的仓促。
呆在中军的曹操凛目望着进攻的将士,虽说心下坚定如铁,但不代表自己不知道三军此刻的状态。
昨日奔行数十里,夜间休整了不到两个时辰,大军又急匆匆的来攻赵营。
近四万将士,连整理阵型都是在行军途中,慢慢调整来的。攻营用的撞木,更是军中骑兵在后面砍好后,一刻不停歇的拉到军中。
此时此刻,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赵军,而是疲倦!
“放箭!”
“杀!”
“杀入赵营,斩将夺旗!”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