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所在,周围已经有数百名齐军将士打着火把,收敛随意抛弃在林中的齐军将士尸体。所有人都是一摸一样的死法,尸身朝前,头颅被砍.....
“唉~”
看着成排成排的齐军将士尸身,赵俨不由长叹一声。
随后,几名士兵抬着一张简单的担架,来到赵俨身前。
赵俨凝着眉头,走上前去,掀开覆盖的布帛一角,便看到了蔡阳老将军那颗白首。
“抬回城内,好生为老将军整理缝整一翻,来日送回昌邑。”
“诺!”
“其余将士,也都收敛一下,好生安葬。赵军坑杀吾之袍泽,此仇不共戴天!”
“此仇不共戴天!”
周围的齐军将士,无不是由心而同声。
坑杀俘虏!
只会造成两个结果,一是威慑敌心,让敌军心生恐惧。
第二结果,就是会导致敌军上下一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尤其是那些底层将士,在知道投降也是一个死的下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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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正午。
程奂所部,一如心中所期,抵达圃田赵军大营。
见四下无恙,大营安立。
万余骑兵停驻于圃田泽外围地带,程奂自率亲卫数十骑,来到大营,面见车骑将军。
赵营中帐。
文丑稳稳当当的坐在首案,听着程奂所言,面色不为所动。
直到程奂问言:“车骑,现下淳于将军所部情况不明,吾等还需移营管城,扼守大将军所部后路。”
说到这里,一直没有什么改色的文丑,蓦然一笑。
目光注视着程奂,言道:“程将军不必担心,退回管城迟早之事。不过,不是今日。”
“嗯?这.....”
从文丑的表情以及话语中,程奂顿生疑惑。
似乎,这个局面,车骑早就预料到了?
“洛阳那边情况如何了?”
文丑转了话题,并没有与程奂说道太多的打算。
闻言,程奂拱手言道:“末将未曾赶至洛阳,便于中途得大王急令,救援荥阳。这几日奔波不断,并未有洛阳的信报。”
“嗯~罢了。几日来,程将军所部奔走数百里,先回去早早歇息,养精蓄锐。”
“多谢车骑关爱。不过,是否需要末将赶往白马,也许时间上还来得及。”
“哈哈~程将军忠耿之心,本将甚是欣慰。不过,白马那边肯定来不及了,将军且现在本将帐下听令。后面,吾等还需要挡住曹军的一次反扑,本将帐下兵力不足,正需将军所部精骑!”
“能听令车骑,奂之所幸。”
“好生休养,来日本将有大用于汝部。”
“诺!”
待到程奂退下后。
文丑这才慢慢皱起眉头,起身来到后面的舆图前,注视着沛国郡治相县。
从南面最新传回来的消息,颜兄所部正奔往于此。从平舆向东北,一经项县、城父、谯县、临雎,沿途攻无不破,所向披靡。
但是,相县仅仅刚开始而已。
再往后便是齐国的大后方,徐州。
彭城,本就是一处战略要地。而其右下下邳,更是徐州重镇。其右上,则是徐州州治郯县。
依照眼下的计划,本不该如此冒进。
可现在,奔袭徐州郯县的军事初衷,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也不知道颜兄会如何选择!
孤独的中帐内,文丑时而辗转踱步,时而叹息不止。
这一切切的变化,委实让人心有不安.......
夜晚,陈留城头。
曹仁也一如文丑一般,忧心不解。
国朝精锐主力北上,于东郡和赵军斗智斗勇,而相邻的陈留,却是显得非常平静。北面也传来妙才焚敖仓、破袁绍御营的捷报,传来了酸枣城破、徐翕战死的噩耗。
但圃田泽的赵军大将文丑,一无所动。
今日斥候又来报,一支万余人的赵军精骑,来到了圃田泽外围。
看的出来他们想要隐匿身行,只可惜无论是赵军的圃田大营,还是己军的陈留防线,都有着足足几十里的侦查范围。更何况,万余精骑的动静可不小。
陈留城兵马的调动瞒不过赵军斥候,同样圃田泽内赵军的军事行动也瞒不过己军斥候。
万余精骑,这可是一支让人无法忽视的军力。
再加上文丑营内的两万精锐,不说攻打陈留城,出城阵战是绝对能胜自己城内的六万兵马了。
唉~
毕竟这六万人,训练的时间太短了,上过战阵的更是只有什长及上的军吏、将校。
难道,自己只能呆在城内?
这么一来,文丑手握万余精骑,那两万步卒就可以随便调动了。而自己,却根本无法当着万余铁骑的面,做出阻拦。
太过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