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寨外之人拥挤入内,寨内之人又不忍刺杀彼等,仅是强硬闭门。
结果导致溃兵至此,寨门仍旧未能关上。
紧随而至的周军将士,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呼啸冲杀。
正所谓祸不单行。
南门这里危机频频,北门那边却已然告破。
数不尽的周军将士涌入营内,朝着南门杀去,欲合兵一处。
军势败坏至此,赵军军侯亦难挽之。无奈,只得趁乱出逃,先保住性命再说。
而汾水西岸,斜对着此处营寨的赵军,望着对岸惨烈的厮杀,也仅能坐视其亡,难以相救。
甚至,随着斥候讯报传来,西岸赵营守将,也开始担忧起本寨的生死存亡了。
一如东岸,他们前后皆有周军!
时值日落,大战稍休。
周军夺下五座营寨,其中东岸三座,西岸两座。战果仅比昨日多拿下一寨,但今日他们仅仅伤亡了不到一千人,远远低于昨日近四千的伤亡。
而且,还有不少部曲围困了数座赵寨,只待主力一至,旦夕可破!
……
从界休城赶回营寨的眭固,还正想着如何安排司马懿派来的两千援军,径入营中。
一入营,便突然感觉氛围不对。
遍目看去,几乎所有的将士都已经披上甲衣,手操戈矛,一群群的聚集在一起。
“怎么回事?”
“卑职这便去询问。”
不等亲卫去问,便有人快步跑来。
“启禀将军,诸校已皆在大帐,请将军速速入帐,决策军机!”
闻言,眭固眉头一紧。一边朝着大帐走去,一边向其询问道:“出了何事?”
“回将军,具体情况尚未可知。只不过,吾等一日之间,便联络不上南面十二寨。副将感觉不对劲,便召集诸校商议军务。又派信骑,打探南面诸寨消息。”
“嘶~”
眭固猛然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加快了脚步。
很快……
眭固方掀开帐帘,便看到大小十余将校,正围在舆图前,垂头丧气。
“吾等拜见将军!”
诸将校见眭固至,纷纷拜礼。
“莫要多礼了,陈兄,将情况速速与某道来。”
眭固摆了下手,快步走上前去,冲着自己的副将陈增言道。
“回将军,您去界休议事这两日,情况可谓是急转而下。昨日周军兵马尽出,一日破吾汾水四寨。虽说吾等损失不小,但根据战报,周军起码也伤亡了四千人左右。如此下去,待彼等至此,也已是强弩之末。”
陈增先是说明了昨日的情况,随即神态一萎,叹声说道:“可今日,局势再变。中午时分,大营就已经没了南面六寨的消息。申酉之间,又失了六座营寨消息。到现在将军归来,大营能联系上的,只有吾等四寨消息了。”
“四寨?”
眭固目光一紧,问道:“斥候一直打探不清楚状况?”
“不清楚,斥候也已经损失四五百人了,只传来有周军部曲,穿插于吾等诸寨之间。别的,全无消息。”
“斥候损失这么大?不对,不对……舆图!”
“在!”
眭固一眼就看到了界休南汾水两岸数十寨所在。
“中午时分,丢了六寨讯息。申酉,又失六寨。现方亥时,再失四寨!呼,明白了!”
眭固自言自语片刻,随即如梦初醒,手指敲叩着舆图,长吐一气。
陈增不解,问道:“将军,周军到底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人皆言,周国上将,不乏足智多谋之辈。今日且看,果不虚言。非是甚阴谋诡计,实乃正克司马监军的连环营也!”
眭固感叹一语,随即又详言道:“吾等虽营寨相连,前后左右互为呼应。然毕竟略有隔隙。周将定是遣别部,翻山越岭,分别穿插于吾等诸营隔隙之间。如此,或前后相逼,坠吾军士气。或合部曲,出吾不意,攻吾不备。吾等大意,未能及时发现周军行径,未做出应对,方致眼下不利之局。”
“那将军,可有破敌之法?”
“唔~破敌不敢说,只能尽量挽回损失了。某刚刚从界休带来两千将士,营内尚有两千将士。稍后,汝吾分率部曲,一左一右,沿汾水行。先合南面二寨兵马,而后一路向南,遇周军则败其部,遇吾寨则拢其兵。切记,若遭遇周军主力,不可战之,速速退回大营。吾等旨在拖延周国援军,只要主力尚存,坚守大营足以拒敌十余日。”
眭固说完,陈增便皱起眉头,担心的说道:“将军,周军既然是分派部曲穿插吾寨之间。此时若兵马尽出,大营万一为周军部曲所袭,如何是好?”
“不必担心,稍后派信骑往南营,请韩洵将军速速抽调两千将士,卫守大营即可。周军全军不足四万众,近日伤亡又不小,穿插之敌,至多千人。”
“这……诺,末将稍后便派人向韩洵将军请援。”
“嗯,骤时途中小心,多遣斥候,免的为周军埋伏。另外,如若事不可为,便及时退回,该舍弃的,不要留恋。”
“将军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