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军、第六军、第七军这三个老牌军,就没那么好说了。
“张军将,小子不过得陛下信任,才骤然拔为节将。论才能、资历、经验,皆不足比之,更遑论对岸乃是赵国大将淳于琼。现下,还是张军将来主三军,更为妥当!”
姜叙自知不足,回言欲请张济为将。
张济微微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言道:“节将不必推脱!陛下信任节将,赐予符节,号令诸军。吾等不遵节将之命,那便是不遵陛下之令!由节将持节,发号施令,诸军将校莫敢不从!”
说话间,张济目光掠过帐内诸军将校。这番话,不像是对姜叙说,更像是说给诸将听的。
随后,马玩躬身拜礼,附声言道:“第一军上下,谨遵节将之令!”
“末将等谨遵节将之令!”
第一军军将表态,其下诸将皆躬身拜礼。
如此,无主的第六军,以及早已表明态度的第七军将校,皆躬身附声。其余随姜叙自河东一路打过来的众将,亦躬身拜礼。
见状,姜叙深深吸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张济一眼,而后微躬身,执礼见言:“叙弱冠之年,得陛下信重,诸君信赖,持节施令三军。无需多言,为将为臣,唯胜则报捷长安,败则面君死节尔!”
言毕,姜叙转身阔步,端坐安前,其余诸将亦是纷纷落座。
“眼下界休一战,虽有残敌未除,然局势已是大好。下一步,吾等是退回河东,还是继续在此与赵军对峙?”
姜叙问了一句,目光放在皇甫坚寿身上。
没错,张济等人欲在界休继续牵制淳于琼主力,为国朝中原战局调整争取时间,这件事大家都已经知晓。
但敌吾力量悬殊,趁着此次军议,还是要将是战是走彻底定下调来。
自己初掌大军军权,人心不一的话,可不好指挥。
“战!”
皇甫坚寿坚定的吐出一字。
旁边贾逵也出声附和:“吾等奉陛下之命,救援大都督。今大都督殉国,吾等若就此而归,国朝上下岂不笑吾三军?”
“没错,打!就算是打不赢,吾等也不能灰溜溜的回到河东,否则再无颜面见乡里父老矣!”
张猛愤慨一声。
“战,为大都督报仇雪恨!”
“对,为大都督报仇!”
“......”
随着贾逵、张猛两名军将开口,帐内已是再无异议。众将校口声虽杂,却皆是嚷着为苏则报仇。
姜叙明白大家的心情,对于张猛的那句无颜面见乡里,也深有同感。
大周名将确实不少,但自从段中尉故去后,苏都督一直都是军方的代表人物。徐荣名气虽不下都督,可在关凉诸将的心中,根本比不上都督。
至于大将军严颜,更多的只是国朝派系权衡的结果。
而眼下,国朝军方代表,殉国于并州。他们这一堆关凉出身的将校,若什么都不做退回河东,能被人给数落死!
“好!既然要战,那就好好战上一场。”
姜叙应着众人的心思,决定了帐下六军四校的去留。随即,又言道:“第一军、第六军、第七军三军经战甚久,损失惨重,所余兵卒不过两万人。这样,骁骑校、羽林骑、三河精骑所有骑兵三千八百骑,进驻汾河大营。张军将,为汾河大营主将,诸将校听命于其麾下。”
“十二军、十三军、十四军及虎贲军,三万五千余人,听命本将麾下,先拔界休城。今日打造攻城器械,明日立即攻城。另外,淳于琼之子淳于弘正被困在界休城内,三军将士不得伤其性命,务必活捉。大都督的遗体,须得早日送回长安!”
姜叙说完,帐内主将皆微微颔首,明白其活捉淳于弘的用意。
大致安排了下后,姜叙看向张济,言道:“张军将,汝吾分掌两部。汾河那边,就拜托将军了。除此之外,将军可还有见教之处?”
张济摇了摇头,回言道:“节将安排的已经很好了,陛下常喜欢说一句话,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岸赵军兵力,虽两倍于我,但吾大周将士,何有贪生怕死之辈!”
“末将等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末将等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呼,好!此战,敌众甚广,或胜或败,本将声名不及都督,但死节之志,不让分毫!望诸君,念国朝社稷,尽心奋力,不负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