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激战中的周营西墙内外,近千骁骑校的将士,在李深的率领下,应令而动。
骑兵自营门杀出,直接将堵在门外的赵军将士冲了个七零八落。他们可没有想到,周军会有一支精骑突然杀出。
与此同时,集结在营南的羽林骑,亦是接到张济军令,开始朝着北面的战场杀去,奔雷声愈演愈烈。
身在汾水对岸观战的淳于琼,已经看到了张郃部曲的溃败,愤怒之余也无可奈何。只能派人传讯王门、张南,让他们号令部曲速速撤回西岸,免的被驱赶着溃兵而来的骑兵冲溃。
渡河攻敌,攻的时候不好攻,退的时候也不好退。一不小心,进攻部曲都被留在对岸也不是没有可能。
淳于琼将令未至,张南就已经开始鸣金了。东北面的周军骑兵的横扫,可是完完全全落在自己眼中。几千骑兵,驱赶着败军而来,晚上片刻,进攻的四五千将士,也是被掩杀的命。
于是,闻后方金锣声响的赵军将士,一边组织着部曲,拦住从敌营内杀出来的骑兵,一边使后面未接战的部曲退上浮桥。
李深看着赵军的撤退,虽然心急,但也有点没办法,心有余而力不足。
营门本就不宽,他们九百多骑兵冲出来,击败了赵军围堵营门的部曲后,也难再有作为。毕竟,冲击力不足,想要撞翻人挤人的赵军,太难了。
若不是营内又有步卒杀出掩护,自己的骁骑校说不定还要碰到麻烦呢。
当羽林骑赶至战场时,主要战斗已经结束了。
赵军分出了近千人,沿着周军自己挖下的沟壕,抬着周军布置的拒马,构成了一个简易的防线。
其余数千赵军正在从容不乱的在军吏指挥下,踏上浮桥,准备回归本阵。
防线外,骁骑校以及反击的周军步卒,都没有进一步相逼。唯有营墙上的弓弩手,不断地发射箭矢,来完成最后的战果扩大。
一路掩杀溃兵的夏侯兰,来到西墙外的战场时,如同羽林骑一般,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剩余不到千人的赵军,冒着矢雨退回西岸。
至于张郃所部的溃兵,都没有跑到王门、张南部曲所在,就已经是死得死,降的降了!
而撤退了大半将士的赵军,也不值得数千骑兵,在地势复杂的区域冲阵了。少了两千人的战果,总比多折个几百骑要强得多。
大周的骑兵,可都是久经沙场的骁锐!
天色暗了下来,空中也突然荡起细细的雪籽,仿佛苍天也在为这场血战死难的战士而哀惜。
随着赵军残余部队全部退回本阵,中军大纛开始后移,赵军数十个军阵徐徐后退。周营内外,数以千计的骑兵,以及万余步卒,也开怀欢呼大胜。
雪籽逐渐连成片,将界休四周覆盖成风雪交掩之局。攻打界休的周军主力,也悉数退回营中,等待明日再行强攻。
接下来,就是统计战斗伤亡了。
尚有余力的将士们,开始清理着己方袍泽的尸体。赵军尸体,则只能记下来,然后留在风雪中,待明日雪停后再做计较。
吃过晚喰后,姜叙等一众周国大将再度聚于中帐之内。
突然降雪,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京畿守备军现在到哪了?”
“昨日来报,已经过了永安,最多两日就能来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