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在侧,吁吁长叹,没想到樊勇也随苏都督战死在沙场之上了。可怜樊兄,为国朝建功无数,时至今日,却是父子双双捐躯。
“樊家父子,壮哉!”
张济红着眼眶,压着心中的悲痛,哽咽慨言。
姜叙默默的看了几眼张济,没有与其多言,转头继续注视赵使,言道:“在下希望卫将军能将吾国战死沙场的诸位将军遗体,尽数归还!”
“除苏都督、樊将军遗体外,还有一具贵国副将的遗体,但不知是何人,还之亦可。吾家将军也希望贵国能谨守承诺,使界休内上下将士,安然归营。”
“叙乃吾家陛下亲命之节将,节制北方十余万大军,自会信守承诺!”
“如此多谢将军,那还请将军速速撤围,吾军将士已准备好贵国诸位将军遗体。待界休城内兵马至汾水畔,互相渡河!”
“也好,贵使请回吧!”
姜叙眼角一眯,思量着淳于琼会不会搞些别的小动作。
待到信使一走,帐内诸将也都看向姜叙,欲言又止。
“张猛、贾逵,汝二人率兵,布阵界休城外。城内将兵出城后,务必缴其甲刃,接收城池。而后,赵军兵卒悉数交由骑兵押解。夏侯将军,汝率第二军骑兵负责押解。李深,汝率骁骑校、羽林骑为后。其余诸将,号令营内诸部,做好准备,防止淳于琼搞些小动作。”
“末将等遵命!”
诸将齐齐抱拳应命,只要节将心中有所提防,那一切就好。
很快,赵使入了界休城,周军第十二军、十三军也在城西门外列阵。
城内淳于弘未作迟疑,便整顿兵马,带着伤兵开始出城。
前军刚出城门,就被十二军的将士给拦住了,贾逵率亲卫伫立在前,静静观望着有些大惊小怪的赵兵。
“将军这是何意?在下已与姜节将相约,今不过一个时辰,将军欲毁约乎?”
赵国使者与一群赵国将军,骑着战马,纷纷来到了贾逵身前。
贾逵冷哼一声,言道:“非是毁约,在下奉节将之令,缴诸君之械。人可以走,但甲刃悉数留下。尔等需穿越吾军营,节将也是防范于未然,还望诸君勿要见怪!”
“哼,那尔等若是毁约,刀斧加于吾等,某岂不是作茧自缚?”
淳于弘心中也担心的紧,将士们甲刃俱在,无论是配合父亲放手一搏,还是自保,都有转圜之地。甲刃俱失,那便是人为刀俎,吾为鱼肉了。
“公子不必担心,吾家节将要杀汝的话,根本不必与淳于琼谈条件。相信,淳于琼会拿大都督的遗体,来换公子尸身。现在可得活路,就莫要再有诸多想法了。”
“汝等岂敢~”
淳于弘被吓了一大跳,暴怒如雷,怒斥一声。
其身旁的赵使,当即拉了拉淳于弘的衣袖,劝言道:“公子,还是弃了甲刃吧,眼下回汾水北畔,才是紧要之事。”
“哼,走!”
淳于弘猛甩衣袖,一把将腰间佩剑丢到地上,再度上马,驭马先行。
其余赵将,也纷纷解下佩剑,欲紧随其后。
然就在此时,有一人却是趁着赵军精锐部曲,丢盔弃甲之际,挤开人群,跑到了贾逵身前。
“将军将军,某有破赵之策,恳请将军救吾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