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科举慢慢的摧毁士族对朝堂的掌控,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六年,真的不算什么……
六十年,也许才锋芒方显。
六百年,则必定功成。
至于六百年后是什么样,自己才不在乎,甚至六十年后这天下是什么样,自己也不在乎。
那时候,自己都躺棺材里了,说不定骨头渣子都腐蚀的不成样了,管啥管!
“去请阎相、钟尚书、张侍中来。”
“陛下稍后,老奴这便去。”
随即,高诚收拾了下桌案上的物件、书信,脑海中开始构思着对士族的这次刮骨刀。
先前手还是轻了,刀不利,没捅到他们心里去。现在,自己不打算手软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张松先到一步。
手里捧着三本书册,每一本都不是很厚,但张松面色甚是凝重,似有千斤之重。
“陛下……”
张松身形一躬,正欲见礼,便被高诚抬手制止。
“永年不必多礼,先坐下稍后,静待阎相、元常至。”
“诺!”
张松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面色不由紧张起来,寻了一张桌案落座,将那三本书册小心翼翼的放在案角。
随后,踌躇了片刻后,还是拱手言道:“陛下,现在就要如此行事吗?臣等这旬月来,虽日夜不停,修订新法,但终究是新法,未曾尝试,便铺行此政,恐有所不妥。”
“永年的担心朕心里清楚,且安心,朕知道如何处理。”
高诚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这种不在乎的态度,让张松不禁心生担忧,又言道:“陛下,臣之所虑,乃是新法铺行,万一出了差池,有损帝皇威名。”
听到张松再次的劝言,高诚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宽慰,自己没有看错人。
“永年,汝猜这回士族会如何抵制新法?”
高诚莞尔一笑,问向张松。
张松目光怔了下,似乎没有思考到这个问题,随即颔首作思,仅是片刻,便回言道:“若是换作臣,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乡野之间,收买些贪官污吏,欺坑百姓。然后略作引导,让百姓主动抵制新法。如此,新法根基尽失,自无铺行之谈!”
“妙!”
高诚猛然喝彩,与自己不谋而合。
遂言道:“永年果真机敏,朕思忖数日,才想到抵制新法的最妙之法,而永年不过几息之间便想到此处。甚妙,甚妙啊!”
“陛下缪赞了,臣负责修订新法,其间具细清楚无二,自能转而联之。不过,臣观陛下之言,似已有应对之策?”
“哈哈哈~自然。此法根于百姓,士族必自百姓着手,朕自然也是着手于百姓!如此,永年可安心否,朕于此事,胸有成竹。”
“士族,该老老实实的任由朕来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