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十号人纷纷起身,或以戈矛顿地,捶胸在右;或执刀盾在前,持刃击盾,口中皆喝,目视于前。
高诚领高龑在后,踱步相行,目光掠过一张张面庞。
最终,再回到峣关队率身前,望诸将士言道:“峣关,乃长安屏障,今烽火难及,然诸将士仍需日夜机谨,防范宵小。天下未定,朕惟望诸将士,恪守本职,护持地方,沙场奋勇。待天下悉定,再与诸君大庆!”
“陛下放心,卑职定不负大王厚望,誓死恪守峣关,为长安屏障。”
“誓死恪守峣关!”
听着峣关队率和其帐下兵卒的高呼,高诚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们是否能如其言,誓死恪守长安,意义不大。敌人想要打到峣关,除非是攻灭南阳大军,或是踏平长安。那般局面,这百十号人亦是于事无补。
不过,自己需要向他们向军中将士传达一个讯息,他们的皇帝对待他们这些兵卒,依旧恩厚。自己也需要加强将士们,对自己的印象,来维持自己的统治地位。
相信,经今日谋面,这些兵卒定会好生与其他军队显摆显摆。
毕竟是亲眼目睹了大周天子龙颜,以及大周太子尊容啊!
“好了,峣关主,南巡事重,朕不便在此久留。稍后,些许赏赐,着弟兄们领下。”
“陛下,卑职等今得见天颜,已是万幸,岂敢无功而受赏?”
“朕出身行伍,其间辛苦,知之甚多。此次南巡,亦有犒劳诸军之意,汝等为吾高氏,或十年驻守一地,或沙场抛血争锋。高氏坐享富贵,怎可再苦了弟兄们!”
“这.....”
峣关队率心中一震,不知如何作答。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天家对他们的关切。
“时候不早了,峣关主,该见礼了。”
“卑职,恭送陛下!”
峣关队率执礼俯身大拜。
见此,高诚微微颔首,嘴角带着丝丝笑意,转身朝着帝撵而去。
上了帝撵,高龑也紧随入内,倒是两个小丫头,被赶到了后面的后撵中去。
峣关不大,关内只有一条路,百步长,接通南北关门。队伍再行,开道卒伍已出峣关,后军卒伍尚在关北。
不消片刻,帝撵出峣关。
撵驾内,高龑看着一言不语,目察侧方幽景的父皇,缄默不语。
良久,这份寂静才由高诚打破。
“龑儿,峣关片刻,有何感悟?”
“父皇收拢军心的手段,确实出奇,儿臣佩服。”
“汝今十载有四,放到乡里那些贫苦人家中,已算是成年壮力。明、后两岁,国朝应无战事,骤时去第八军历练历练,如何?”
“啊!”
高龑愣了下,随即肃穆神色,思索了片刻后,言道:“父皇有命,儿臣自当遵从。”
“不是命令汝去,而是不握军权,不持军功,汝日后可压不住追随朕的那些老将。朕缘何要南巡,为的就是让将士们知道朕,见到朕。如此,他们才会明白,应该效忠于谁!”
“儿臣心中明白。”
“嗯~先回去吧!”
“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