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郭蕴闻声折目望向副手所指,正见一骑烟尘滚滚而来。
没多久,郭蕴便见到了邓恭本人。
第一次谋面!
“蕴见过邓军将,远道而来,辛苦将军了!”
对于邓恭,郭蕴礼节十足,因为邓恭是自己人。说白了,大家都是放弃了一些家族利益,跟着陛下,要和天下士族对抗的人,是志同道合之辈。
邓恭早早便下了马,对于郭蕴他可不敢疏忽。大周侍中台的人,说是陛下心腹也不为过。
“君肃见过孟修兄!”
邓恭呼字见礼,也让郭蕴眼神一亮。
“君肃贤弟客气了,今日着人请贤弟来此,实有要事相助。”
“孟修兄且讲,恭定不竭余力。”
“嗯~”
郭蕴点了下头,而后注视着邓恭,忽而问道:“贤弟,夕阳聚附近千四百余口,几乎都是邓姓之人。这些人,与新野邓氏,关系若何?此外,为兄还想知道,南阳邓氏于郡中各县邑,有多大的影响?”
一提到本家,邓恭也皱起了眉头。
思忖片刻后,这才作叹言道:“实不相瞒,南阳邓氏主要有两支。其一便是随汉光武皇帝开国的邓禹一支。国朝重将邓芝,便属其后。而恭等,则属邓隆一支,与夕阳聚的邓奉后人,更为亲近些。不过,百年载来,早出五服,也谈不上关系多好。再加上当年的事,想必孟修兄多少也知道些.....”
闻言,郭蕴略作点头,邓奉之死的原因,少不了政治争斗的成分,有些事很难说。现在提及,更无益处。
“那,邓氏一族,在南阳郡内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郭蕴再度开口相询,这种问题,自己不该问,但又不得不问。一个家族,在当地的实力,不会轻易告知与人,因为很容易被别人当成把柄。
果不其然,邓恭也犹豫了。
他自己虽然是旁支,但也多少知道些许,更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郭蕴见邓恭之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拱礼作歉:“是蕴孟浪了,还望贤弟莫要在意!”
“唉~这般事,想必兄长也知道,吾等不好作答。不过,恭出身旁支,能力也不算出众。但尚能凭借新野邓氏的名头,当上楚军偏将,可想而知。甚至,陛下以恭为将,统领这七万将士,不也是看在恭出身新野邓氏吗?”
邓恭苦笑作语。
一副姿态,看的郭蕴也心中暗自相附。
大家都是一样,不是顶着士族子弟的名头,陛下也不会如此重用。毕竟,真说道才学,太学和上林苑的人,数不胜数。
尤其是当年第一次科举选拔而出的五十名学子,现在几年下来,逐渐成为各郡中坚人物,甚至鲁肃已经成为了一郡太守。
他们要是再不抓住些机会,真的就很难再与科举之士争锋了。
“果然,邓氏一族虽于前朝,连遭重创,但仍盘踞乡野,交织错杂。今日之事,便是夕阳聚邓氏之人,手握周遭十三万亩地的地契。甚至,这些地契中,还有其余乡亭的地。太守府、国土台与彼等洽谈,为其所拒,不愿交地,不愿配合。如今,更是闭落执兵,俨然是要抵抗田制推行了。”
“此次新田制推行,势在必行。陛下虽然仁厚,但对于某些宵小之辈,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此间亭里,有民千四百口。贤弟且先尝试相劝,若能行,蕴也不愿充作恶人。但若不能行,蕴不介意杀鸡骇猴!”
“原来如此,明白了!兄长放心,此间必是其族中有人作挠,恭这边走一番便是。不过,恭需要一些条件,来和彼等作谈!”
“旦言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