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所言,一解朕之所惑,大善!”
思忖了片刻后,高诚敲下定论,对于徐庶所献之策给予肯定。也许,日后自己的安排会与他今日之言相差甚多,但无关大雅矣。
旁边的孟建和石韬,还在困惑不解之中。在他俩的认知里,对于山林河泽的理解,只是那些野民求生避难之处。为国牟利?百思不得其解!
得到肯定的徐庶,显然面色见上了几丝喜色,心中悦动。但徐庶暗喜了几息后,便恢复了常态,这仅仅是开始,后面陛下应该还要考校。
“昨日太子登门作访,些许事想必元直也该知晓了。太子曾言,荆州可能会对江夏不利,元直可为朕解惑否?”
果不其然,徐庶嘴角渐渐莞起,拱手拜言道:“民与太子言荆州意在江夏,不过是投石问路,有欺君之嫌,还望陛下恕罪!”
“噢~投石问路?”
高诚长舒一气,摇着头,继续说道:“不只是如此吧!莫非因卧龙、凤雏皆在汉寿王府,元直不愿倾吐实言?”
耳边话音落下后,徐庶便感觉到一道凛利的目光,正直直的印在面首。
“没想到陛下亦知卧龙凤雏,民出自寒族,曾为要犯,后拜师尊门下,习读经策,与卧龙、凤雏相交甚善。此二人之才,远胜于庶,还望陛下小心谨慎,三思而后定。”
徐庶答非所问,倒是开始提醒高诚,小心这两个闻名荆楚的家伙。
听到徐庶劝言,高诚不禁轻笑了声,毫不在乎的说道:“元直,朕不否认荆楚多才士,亦不否认诸葛亮、庞统之才学。但,时势尚不在于此二人!荆州诸族,为谋所利,肆赞卧龙凤雏,更有得此一人者可得天下之谬论!”
“哼,汉寿王坐拥此二人,难道便可逆天改命?朕望切之,此二人若如元直般,顺应天命,或者大展宏图,一施心中所学。侍于荆州,自埋其才罢了。汉寿王非天命之君,荆州诸臣亦非天命之臣。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元直何必自屈,高捧此二人哉!”
“这~”
徐庶咋了下舌,没想到会得到陛下这般回答,一时间也有些踌躇。
初次谋面,一道问策,陛下便如此认可自己的才能。这与自己来之前,想象的可不一样。
在师尊眼中,自己虽然才学横溢,但仍位居卧龙凤雏之下。自己非狭隘之徒,可自己真的不比诸葛亮、凤雏他俩差。凭什么他们可以名传荆楚,更甚言得一人可得天下。
而自己,终于可释怀矣!
徐庶恭恭敬敬的作揖执礼,拜言道:“陛下如此高看于庶,庶感于心怀!”
“非是高看,元直无需谦虚。朕征伐天下已有十几载,身负盛名的人见的多了。此外,调查司不是没关注过元直。纵是元直没有先前那投石问路,朕也会找上元直的,哈哈哈……”
夸人,很简单。
尤其是自己现在地位高了,金口一开,夸人的效果也远非常人可比。
“陛下未寻卧龙凤雏?”
“未曾,此二人早早归了汉寿王府,朕还不至于低声下气的从汉寿王帐下挖人。何况,藉藉无名之辈,难道就差了吗?当初,奉孝在颍川,一样是被荀氏叔侄压着。今日呢?荀彧尚在为魏王谋冀州,荀攸在朕麾下任一书佐。奉孝,却是举国无双!”
“奉孝而今在国朝内,主调查司事宜,领军师祭酒。这样,元直权且为朕中军师,咨议军事,如何?至于实职,还需看元直可有制荆方略!”
高诚也不含糊,直接下了剂猛药。
将他徐元直与郭奉孝并举,列中军师,参议军国事。初次谋面,每几个人能顶住此般诱惑吧!
徐庶先是震惊了片刻,陛下的行事有些出乎意料。随后便恢复常色,思忖得失。骤居高位,非是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