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陛下关切之怀,庶感激不尽。不过,庶并无大碍,倒是劳烦奉孝兄多跑一遭了!”
“不会,元直聪颖,心中定存疑虑!”
郭嘉还是那副语调。
可徐庶就变了变色,眉头紧蹙之暇,试图改变面色见的容态。自己难不成真的难以掩色,凡事皆表于面?
“罢了罢了,就不打趣元直了。元直不必担心,今日之议,早在吾等计议之中。或者说,从陛下来南阳那一刻,就已经预料到会出现当下这种局面了。”
郭嘉收起放荡之色,肃重面容,与徐庶言道。
徐庶珠目一怔,疑惑问道:“陛下早有预料,赵国有此之败?”
“嗯,早在长安,总参寺就推演过齐国攻赵的行动。”
“刘备背叛袁绍,联合齐国,也在预料之中?”
“此乃调查司之部署,毕竟仅靠齐国,还达不到消耗赵国元气的目的。所以,齐国得有帮手。只不过,总参寺的推演,没料到赵军全面溃败的如此迅速罢了。但,无关大局!”
“那白日军议,陛下与诸君之言?”
“噢,车骑将军不知道这些事。徐车骑去岁就在南阳统军,陛下也没告知车骑。其实无论是车骑还是元直的建议,参谋部都有过推测,密谏陛下。陛下下达的每一道军令,基本上都是总参寺的建议。”
郭嘉每一句话都重重锤在徐庶的心头,让人好生无力。
徐庶摇头苦笑,叹言道:“欸,不成想,庶竟如此无知矣~”
“嘁,元直何必气馁。总参寺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早就不是当初贾文和一人独支大梁的局势了。现在,整个总参寺内,光是负责战略推演、战略部署的人,足有二三百号。莫说元直,嘉自诩才智无双,智略盖世,亦望而兴叹啊!”
郭嘉抽着嘴角,每每说起总参寺,自己心里也是满满的无力感。
以前总参寺人不多,还没察觉,感觉也就那么一回事。可从去岁失利,总参寺便大肆招人。虽然都是些名不出众的家伙,可每每提出的见略,却总是让人无可挑剔。
也许他们的见略,不是得利最大化,但却是最稳健,最无懈可击!
徐庶缓缓舒展面色,因为自己从郭嘉的脸上,也看到方才自己的无力感。
这总参寺,自己听说过不少。
“奉孝兄以为,总参寺何以盖过吾等才略,尽出吾等之先?”
“人多呗,贾文和那老家伙现在都懒得动脑子了,全靠下面一大群家伙出谋献策。吾等单枪匹马,纵是思得良策,也比不上总参寺几百人,照着沙盘推演部署。而且,调查司关于军事方面的情报,都要报备一份与总参寺。所以,什么鬼才、王佐,在总参寺众人面前,皆不过是螳臂挡車。”
“这……总参寺,有如此之能?”
“众略尽出,面面俱到啊!噢对了,益州那边,总参寺还考虑到了南中雍慎出兵的可能。”
“南中?南中之众,当不足为虑吧!”
徐庶怔了下,对于南中委实太过陌生。或者说,对于南蛮自己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那些蛮兵,既无战略之部署,又无军纪之严束,实力低下。
毕竟,三大蛮之一的武陵蛮连荆南的郡兵都打不过,想让自己高看他们,也不可能啊。
郭嘉摇了摇头,注视着徐庶言道:“元直久在荆州,也许对于蛮兵的理解,仅局限在武陵蛮、江夏蛮而已。但南中可就大有不同了,他们不是蛮,是与吾等无甚差异的汉人势力。只不过,他们统制的是蛮兵罢了!”
“别的不说,仅从军队方面说,南中的精锐兵马,在军纪、甲刃上,与吾大周差不了多少。甚至就是他们帐下那些蛮兵,也多多少少有了些纪律。”
“当初严斌率众杀入南中,一万五千骁锐,折损数千,最终无功而返。杀伤的南中兵虽有倍之,但于大略而言,吾军是失败的一方。也是从那一刻起,雍慎统一南中的道路已然铺平。至于现在,南中兵马二十万,日夜修兵缮甲,蓄势待发啊!”
“二十万?南中有这么多人,能养得起这么多兵?不可能吧!”
徐庶被郭嘉口中的二十万大军吓了一跳,直呼不可能。
郭嘉摇了摇头,莞尔一笑,言道:“二十万,只是调查司所能探查到的南中纸面上的兵力罢了。真打起来,南中那千里大山中,能拉出多少人,谁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