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不禁悠悠长叹。
这就是地利,水师打不过荆州水军,北军来再多兵马,都无济于事!
“陛下,也许黄祖等有北攻南阳,直取御营之图,不可不妨。当下樊城在荆州军水中,水寨广阔数十里,贼军旦至,朝夕之间便可直逼新野矣。”
徐庶略怀忧心,谏言说道。
高诚看了眼徐庶,微微收了下轻松之色,问道:“沙羡距樊城几何?黄祖,大致几日可到?”
“自沙羡入沔水,至樊城,水路不下七百里。”
徐庶皱起眉头,这么一算,也是不对。七百里水路,即便顺风顺水,也得旬日功夫。更何况现在西北风正盛,没个半月时间,黄祖大军根本赶不到襄阳。
“七百里水路啊,五万舟师,不说多,半月功夫总要吧。半月时间,足够车骑夺下樊城了。”
高诚微微一笑,口中丝毫不担心。
这就是占据江夏的好处了,只要斥候探到黄祖水师的动静,那南阳就有充足的时间来应对。
“陛下,元直所言亦有道理。狮子搏兔尚尽全力,不若先以车骑率部,攻樊城。邓恭将军帐下诸部,待集结后,续而继发,为车骑之后。再使蔡都督率军顺江直下,趁荆州水军未合,各个击破!”
郭嘉亦出口作言。
高诚轻嗯点头,遂言道:“那便依此吧,稍后朕责人通知文良,明日一早出兵,先夺樊城。”
听到高诚这句话,徐庶不禁心松了一口气,甚好。
“来,稍后待文良他们到,咱们再讨论一番。曹操不想让朕闲着,朕可得如了他的愿啊!”
“哈哈,齐国异想天开罢了,真以为荆州军能帮他们拖住国朝,笑话!”
……
深夜正静,外面的军卒还没有得到军令,更不知大战一触即发。
故而,寒风瑟瑟间,幽寂片片。
御营大帐内,徐荣盯着沙盘上的樊城,与身前陛下及郭嘉、徐庶等人言道:“半月时间,樊城未必能打下来。”
“陛下请观,这里是樊城城区,其后紧连沔水。东南方向是鱼梁渚,其上有荆州军数千,其沿江结水寨,勾连樊城一线,横厄二三十里。张允所率水军,主力居鱼梁渚大寨,余部居樊城南水寨,遥相呼应。”
“邓县与樊城相望,隔之不过十里,可作吾军营垒。但鱼梁洲在侧,荆州军有出鱼梁,扰吾后忧。其次,襄樊一体,以水道相结,且襄阳兵马、器械、粮秣、壮勇数不胜数。樊城小而城坚,后援不绝,极难下之。”
“而若断其后援,唯以水军阻其援道,方可行之。然,张允水师倍盛于吾,水师不胜,臣也没把握迅速拿下樊城!”
徐荣话说完,高诚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方才与郭嘉、徐庶所议,皆旨在樊城一击可下。但现在徐荣说短时间内拿不下来,那就要推翻一切,从长计议了。
自己知道襄阳难打,但没想到樊城居然也会这么难打。
“德珪,汝怎么看?”
高诚头一扭,看向蔡瑁。若说起对襄樊地区的熟络,帐内之人莫过于蔡瑁了。
蔡瑁看起来没有什么压力,嘴角微扬,与高诚言道:“陛下,车骑,以末将之见,断绝樊城与襄阳的联络,没那么难!”
“噢?”
“嗯~德珪贤弟谙熟水战,有信心击败张允,掌握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