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离开医药宾馆的时候,心情就象塞林格那篇小说名字一样:怀着爱和凄楚。
我想,我对陈娟真不是想搞一搞就完了,我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她,就算要搞,也是要一头扎进她的身体,永远不再拔出。但这是一条绝路,看不到任何指望。再这么耗下去,势必要把自己的处男之身带入21世纪。
接下来的一个月,陈娟从我生活中消失了,没有任何音讯。我也快要期末考试,总得临时抱抱佛脚。眼下全国高校开始扩招,大学生越来越不值钱了,听上届生说毕业差不多等于失业了。我们这样的二流学校,要是连文凭都混不到,出去怎么混饭吃?
这样也好,每天都钻在公式和习题堆里,可以缓解心里的疼痛。问题是,在每个间隙,陈娟的影子都会见缝插针般飘来,搞得我食不甘味,睡不安寝。好多次,我都强迫自己控制给她打电话的欲望,我一遍遍骂自己是贱人,一遍遍扇自己的耳光,独处时狂吼几声,在夜里拼命手淫。
考完试,我就病倒了。
发着高烧,很难受,医务室的医生说是感冒了。我整天躺在床上,象死了一样。
卧床不起的第三天夜里,有人在楼道间吼着我的名字,让我接电话。我对同屋的刘大宝说,你去帮我接一下,我实在是动不了。
过了一会儿,刘大宝又在那边吼:是那个财贸校的马子!
我脑壳嗡了一声,身子软得更加厉害,我想回应刘大宝一句,声音很微弱。我侧身又对张健说,你去说一下,让她妈的去死。张健盯我一眼:真要这么说?我说,对。
很快,张健和刘大宝就一脸淫笑着回来了。我弱弱地问:你两副颜色怎么跟人家说的?张健哼哼两声说:当然严格按照你的吩咐办罗。我急了:日你妈,你真这么说的?
两副颜色就在那儿很骚情地浪笑。
罢了,反正已经是艘烂船,还管他怎么划。我拿起同学的随声听,把耳机塞在耳朵里,听着音乐沉沉睡去。
半夜里,蓦然醒来,模糊听得外面人声喧哗。
寝室的人全都醒了。我听见张健在问刘大宝:你离门最近,出去看看?刘大宝说:老子是上铺,你是下铺,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