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娟扭动着说,张爷恩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我给你背一下刚才面试自我介绍的内容,还望你多多提携关照。
我说,好。
“奴家芳龄十八,花样年华……”陈娟一边负重拼搏,一边断断续续地用中英两种语言向我作自我介绍。当真个莺歌燕语,比翼齐飞,瞬时间达到心花怒放,物我两忘之境界。
云收雨毕,陈娟还在回味加上喘息:真他妈好啊,怎么就这么好呢?
我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好是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陈娟捅了我一下:说什么呢?应该是来日方长才对。
我自觉失言,连忙闭口,心下懊悔不已:如日中天的当下,我怎么脱口说出这样一句话呢?
一念及此,愈发有了萧索之意。回手揽住陈娟,她用脸颊轻轻在我胸膛上磨擦着,如此反复,情绪又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陈娟说,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你也快点穿衣起来,马上婆婆就回来了。
我觉得身子懒懒地,赖着不想动。陈娟白我一眼,先起身往洗手间去了。
这时,有人敲门。
谁呢?外婆应该带了钥匙的嘛。我赶紧扯过一条毛巾被缠在腰间,下床去开门。陈家的门式样很老,没有猫眼,我只能把门拉开一小半,朝外面看。
一个四五十年纪的男人站在门口。
他似乎一身风尘,背着一个大包,头发凌乱,胡子没刮,白衬衣穿成黄衬衣,显得有些潦倒,可是他的眼神却镇定而沉着。
我问,你找哪个?
他把头稍稍后扬说,我不找哪个,你是哪个呢?
咦,这位才是真正的大爷啊。我有点不快,这里是陈家,你到底找哪个嘛?
他把包卸下往地上一放说,哦,这么说真的是回到家了。
我脑子里立即想到一个人,这下吃惊不小,连缠在腰间的毛巾被都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