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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1 / 2)

,那些钱就算是代价吧,只要这种行为仍是个别的,没有污染的风气,至于我在他眼里是个傻瓜,我倒也无所谓。”

“比方说,今天咱们搞的这个庆典,是她联系的礼仪公司,立刻个装着千五百块钱的信封就到手了,这还是在我大幅削减仪式内容和规格的情况之下,不然的话,恐怕就是三千甚至五千了。前不久,公司员工聚餐,她选定的家饭店,轻轻松松,拿了五百块的介绍费。想想看,这钱是不是挣得太容易了?如果其他辛辛苦苦挣那本分钱的员工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做?”

洪钧看似随意点出的两个例子,其实都是颇具深意的,罗杰和劳拉同在上海,海伦是劳拉的直接下属,这让劳拉不能不紧张起来。劳拉搞不清洪钧是如何了解到这些底细的,她甚至摸不透洪钧是真的都已经掌握了真凭实据,还是不过在捕风捉影地虚张声势,但她已经相信自己的地盘不再有密不透风的墙了。

洪钧没有给劳拉更多时间思考,他的手指急促有力地敲打着桌面,说:“现在让我头疼的是,rr和这些其实只能算是小儿科,还是小打小闹而已,相比之下,十万块,这才真是大手笔!”洪钧发现劳拉的眼皮抖了下,立刻接着说,“如果单说十万这个数目,倒也不是什么天文数字,我以前做过的些大项目里面,水比这个深多了;从比例来说,回扣还不到合同额的百分之十,倒也还算是适可而止。但是,咱们公司里有多少员工年的底薪还不到十万?这些你最清楚,我数了下,有差不多三分之的人,辛辛苦苦干年,可能都挣不到这十万块钱,而且还要扣税。相比之下,举手之劳就拿了十万块,是不是太过分了?”

劳拉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正前方,点不敢瞥向洪钧的方向,脸色有些发白,嘴唇闭得紧紧的,洪钧趁势掷出他的最后击:“而且,胆子也太大了,就在公司里面,人来人往的,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也太自信了吧,难道忘了那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都担心,就算我想息事宁人,恐怕我想捂都捂不住,如果真的让科克知道了,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

劳拉的脸色越来越惨白,惟变黑的部位就是嘴唇,双呆呆地望着无穷远处的眼睛里黑洞洞的,她下意识地把手指伸进脖子上的小方巾里抻了抻,咽了口吐沫。劳拉首先想到的就是装修公司,很可能他们不相信自己再叮嘱他们的,担心不是她拍板,又去拜洪钧的庙门,便有意无意地被洪钧探听到了底细,她不禁有些后悔那么快就把尾款付给他们了,现在连教训他们的机会都没了。让劳拉心里愈发没底的是,假如洪钧不是从装修公司得到的内情,那自己周围就再也没有安全和隐秘的地方了。

洪钧缓缓站起身,在地毯上走了几步,最后停在自己的写字台前面,身体靠在桌沿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正视着会议桌后面的劳拉,说道:“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和你商量,像这些事情,应该怎么处理。你看呢?”

劳拉见洪钧绕到了自己的正对面,便把脸偏向旁边,沉默了会儿,清了清嗓子,终于说出了她进到这间新办公室以后的第句话:“我看,还是正面引导为主吧,”她顿了下,接着说,“另外,也不要太多人,不然会搞得人心惶惶的,人人自危,还是尽量让大家把心思都放到b 上去吧。”

劳拉说到这儿,正过脸来,抬起眼睛看着洪钧,洪钧面带微笑盯着她,劳拉勉强地翘了下嘴角,挤出丝微笑,说:“,你是老板,还是你来定吧,你放心,我始终都会支持你的。”

洪钧点了点头,劳拉最后的这句话终于让他满意了。洪钧觉得在自己新办公室里的首次谈话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从今以后,劳拉无论是在上海她自己的那间办公室里,还是在北京洪钧的这间新办公室里,都会经常回想起她和洪钧的这番对话的,洪钧的确可以放心,以后科克的耳朵里不会再听到洪钧不想让他听到的东西了。

第三部分

星期六的上午,洪钧原本打算好好睡个懒觉的,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地享受过双休日了,结果刚到九点他就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因为约好了这天要在家里招待邓汶。

早晨刚过去,外面的热度就已经上来了,晚上凉爽的气息早已荡然无存,洪钧把在后半夜打开的几扇窗户又都严丝合缝地关上,启动空调,等他才把房间大致收拾下,家里的电话就响了,小区的保安通报有客人到访,洪钧确认声,不久,门铃清脆,邓汶到了。

洪钧打开门,拖着长音吆喝了声:“邓——大——人——到!”邓汶便个亮相走了进来。洪钧笑着说:“来得挺快呀,没走冤枉路吧?以为你怎么也得在路上打电话问问方位什么的。”

邓汶边换好鞋,边回答:“你这儿是豪宅嘛,出租车都知道,直接就到了,在门口保安盘问了我几句,我没记住你告诉我的什么座什么号,也没你家里电话,只有手机,保安查了查才找到您洪老板的电话,人家那叫个热情,恨不能把我送上楼,你说,我到得能不快吗?”

洪钧把邓汶让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说:“他们就是这样,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能把你烦死,生怕你琢磨他们收的那么多物业费都干嘛用了,最近又催着我们各家交钱呢,说要装什么可视门禁系统。”

邓汶四下打量着,问道:“怎么着?不带我参观下?我也瞻仰下您工作学习和战斗的地方,没什么不方便的吧?”

洪钧笑着站起来,领着邓汶把几个房间都转了转,刚走到阳台上站会儿就燥热得受不了,便顾不上远眺首都新貌,赶紧逃了回来。洪钧也不问邓汶想喝什么,就给他倒了杯冰水放到茶几上,说:“怎么样?比你那个三层的大差远了吧?我这儿也就算小康水平。”

邓汶看了眼玻璃杯,没伸手去拿,而是答道:“不错不错,看来是有部分人先富起来了。我那里地方是大些,但没你这里整洁,毕竟有小孩,有了小孩,多大的地方都不够她折腾的。”刚说完,邓汶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洪钧见,便笑着问:“怎么了?昨晚上太辛苦了?还是大烟瘾犯了?”

邓汶揉着眼睛,说:“不是,我前几个周六不是出差就是去公司,在宾馆吃早餐的时候就都不喝咖啡,只有周日呆在宾馆才喝它几大杯,结果今天忘了喝。哎,你这儿有咖啡吧?”

“没有,我这儿没有任何可能让我晚上睡不着的东西,没有茶也没有咖啡。”说完,洪钧拿过手机,熟练地按着键,发出条短信。

邓汶没办法,只好端起玻璃杯喝了口冰水,倒也感觉清爽了不少,两个人接着便随意地聊天打发时间。

过了会儿,又是声清脆的门铃,洪钧忙跃起身去打开门,菲比只手端着个星巴克的大号纸杯,只手拎着几个大塑料袋和自己的手包,走了进来。洪钧只接过咖啡,送到邓汶的手上,笑着说:“我刚给你叫的外卖,怎么样?服务够到位的吧?”

邓汶忙站起身,看着进来的菲比,她红扑扑的脸上汗涔涔的,大包小包还拎在手里,上身是件吊带背心,下面是条发白的牛仔裤,邓汶刚要开口问候,洪钧在旁嘻嘻哈哈地说:“来,给你介绍下,这位小姐是我请的小保姆,今天顺便替星巴克送次外卖,嘿嘿。”

菲比瞪了洪钧眼,又转头冲邓汶笑着说:“您好,您就是邓汶吧?听老洪说您今天要来的,您刚回国没几个月吧?老洪短信里只说让我带杯咖啡回来,也没说您要什么样的,我就只好要了那种最普通的咖啡,什么摩卡呀拿铁呀卡布奇诺呀都没敢要,也没加糖没加奶,只好委屈您了。”

邓汶被菲比的伶牙俐齿镇住了,他头次听到有人称呼洪钧为“老洪”,又是从面前这个高挑的年轻女孩嘴里听到,正觉得有趣,又连忙笑着答应:“哎,你好,我是邓汶。”他扭头转向洪钧,轻声问:“这就是那位‘岁数越来越小身材越来越好容貌越来越俏’的吧?”

洪钧心里激灵下,生怕邓汶的嘴里跟着吐露出来那句“脾气越来越刁”,忙岔开说:“哦,她叫刘霏冰,你也叫她菲比好了。”说完,板着菲比的肩膀把她往厨房里面送。

菲比冲邓汶笑着点点头,便回头小声地问洪钧:“他刚才那几句‘越来越’是什么意思?”

洪钧边推着她走,边敷衍:“人家那是夸你越来越漂亮了嘛。”

“哦。可他以前没见过我呀?再说,我也不能越长岁数越小啊?”菲比嘀咕着,进了厨房,洪钧忙回身走到沙发旁,伸出手指冲邓汶点了下,邓汶也明白过来,吐了下舌头。

两个人刚重新坐下,就听到从厨房里传出菲比的声断喝:“好啊你,洪钧,哼!”

洪钧和邓汶都无声地咧开嘴笑了出来,经过这半年多时间的用心揣摩,洪钧已经大体能领会菲比的各种各样的“哼”所要传达的具体含义,他不得不赞叹女人的神奇,她们可以只用个根本没有任何明确意义的字符,来细腻而准确地表露如此丰富的情绪。菲比很快端着两杯冰水走过来,放在洪钧近旁的茶几上,自己也坐在洪钧身边,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样,从沙发侧面的地板上拽过个大大的粉色绒布做的猫,抱在怀里。

邓汶见便说:“呵呵,我那个小丫头也最喜欢这些猫,但你这个比她的那些大多了,和她自己差不多样大。”

菲比立刻笑着说:“是吗?她也喜欢呀?您都有女儿啦?您不是和老洪是同学吗?那他可比您差远了,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说完,带着报了箭之仇的满足感,用胳膊肘拱了洪钧下。

洪钧却想把菲比轰走,说:“去去去,大人在谈事呢,小孩儿上边玩儿去。”

菲比把双腿盘到沙发上,继续和猫搂在起,说:“你们说你们的,我就听着,不插嘴。”

洪钧只好向邓汶笑了笑,既像是对邓汶表示歉意,又像是对自己的不具权威感到惭愧,他说:“这个多月你都忙什么了?你已经回国了,我怎么还是见不到你的面啊?”

“嗨,瞎忙呗,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你不是也忙得四脚朝天嘛,今天要不是我舔着脸非要来,咱们不是还见不到吗?”邓汶说着就看了菲比眼,菲比笑眯眯的,显然不觉得邓汶打搅了她和洪钧欢度周末,邓汶接着说,“卡彭特说过他在89月份就要来中国,我只有这么两三个月的时间做准备,起码得在他来之前把r& r的架子给搭起来,要不然说不过去啊。”

洪钧喝了口水,问:“怎么样了现在?成果如何?”

“最近我倒是跑了不少地方,大连西安上海浦东深圳,什么开发区呀软件园呀看了好几家,我得找地方啊,看看园区环境问问优惠政策,好决定把摊子设在哪儿。我发现这些地方的硬件条件都不错,又漂亮又先进。”邓汶说着就眉飞色舞起来,“哎,有个事特有意思,有个软件园离海边不远,那环境真漂亮,那么大片绿地,还有个小湖,都有点像是 r了, 座座小楼,都不超过三层,什么样式的都有,点也不拥挤,马路那叫个宽啊,根本就没什么车,哎呀,那地方真好。”

洪钧见邓汶还在啧啧称奇,笑着说:“怎么样?回来对了吧?你就等着享福吧。”

邓汶顾不上搭理洪钧,接着说:“软件园的个副主任,好像是专门主管招商引资的吧,特热情,开车拉着我在园区里转,那地方太大了,楼和楼都隔着挺远,靠两条腿根本走不过来。我就问他,占这么大的面积,全都是草坪啊小湖啊什么的,只有这么几座楼,土地利用率是不是太低了?这得浪费多少地啊?那个副主任就歪着脑袋看我,说,咦,我们这完全是借鉴你们美国的模式搞的呀,你们加州的硅谷北卡罗莱纳州和弗吉尼亚州那几个研发中心区,我们都去看过呀,就是这个样子的呀,我们这样正是和国际接轨嘛,这地方以前全是庄稼,刚刚开发出来的。我就问他,中国能和美国比吗?中国有多少人要吃粮食,美国才有多少人呀?美国那几个rr r,森林绿地池塘湖泊都是原来天然就有的,只不过沿着公路往两侧纵深盖几个楼就行了,你们这儿倒好,把庄稼全砍了,现种树种草,现挖个小湖出来,这么个全凭人造出来的环境,投入也太大了吧?而且这么大园区就这么些小矮楼,才能放几家公司啊,利用率肯定太低了嘛。那个人听就不高兴了,勉强接下去随便转了几下就回办公室了,我后来听见他好像偷偷对其他人说,这个家伙可能是个骗子,八成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太土。哈哈,我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说完,邓汶端过咖啡喝了口,还止不住自顾自地笑着,洪钧和菲比互相对望了眼,洪钧硬硬地对邓汶说:“你居然也知道中国和美国不样呀?”

菲比听洪钧话音这么冲,忙轻轻用胳膊肘又拱了他下,洪钧不予理睬,邓汶愣了,把纸杯放在茶几上,问:“怎么了?”

洪钧说:“既然你知道中国和美国不样,为什么还那样随便对人家指手画脚的,什么话都说,也不讲点技巧?其实有很多情况你可能并不了解,比如,你觉得人家征用那么多农田,投入太大,实际上,可能人家在这方面并没花多少钱,个文件下去,这地就征了,每亩地补偿不了多少钱,还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才给,这你了解吗?”

菲比又拱了洪钧下,洪钧往旁挪了挪,逃离菲比胳膊肘的势力范围,邓汶张着嘴听完,喃喃地说:“那农民不也太惨了?没地种了,还得不到几个钱。”

洪钧继续说:“我就是那么说,只是想提醒你,你以后真得改改这种习惯,说话得三思啊。事情都是很复杂的,人也是很复杂的,有很多东西我们都并不了解,所以不能把事情把人想得太简单。你回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干事业挣钱嘛。为了这个目的,就要学会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建立各种可以建立的关系,利用各种可以利用的资源,说话要看对象要讲技巧。你对那位副主任讲的大通,对你的事业对你挣钱有什么帮助吗?根本没有。要多交朋友,少得罪人,争取不得罪人,如果你肯定不把摊子放到那个软件园也就罢了,如果你真相中了那里,将来你和人家怎么来往啊?”

菲比不明白洪钧今天是怎么了,她也顾不上许多,忙用手拽了拽洪钧的衣襟,小声说:“你就别也讲这么大通了。”然后转脸对邓汶打着圆场:“您的咖啡喝完了吧?我给您倒点儿别的饮料?”

邓汶还是副呆滞的表情,好像没听到菲比的问话,瓮声瓮气地说:“哼,我才不想和他们再来往呢,要是天天看着那些大草坪,我能心疼死,我当然没权力制止他们那么干,但我有权力不把摊子放到他们那里。”

洪钧被邓汶弄得哭笑不得,他只好转而对菲比说:“你不用管我们俩的事,我们俩当初打架的时候还没你呢,我怎么说他都没关系,你看,我就是这么厉害地说他都还不管用呢。”

菲比把怀里的猫扔到洪钧身上,说:“我才不管你呢。”起身走进了厨房。邓汶回过神来,笑笑,仰脖把纸杯里仅存的点咖啡喝光,菲比已经用个托盘端着瓶矿泉水听可乐和听橙汁走回来,放到茶几上,对邓汶说:“您愿意喝哪种您自己看着来吧,我们这儿就是没有任何热的饮料。”

邓汶听见菲比大大方方地说出“我们这儿”,立刻朝洪钧挤了下眼睛,洪钧把脸扭向边,装作没看见。菲比坐回沙发上,从洪钧手里把猫拽回来,依旧搂着。洪钧又问邓汶:“你四处视察了这么多地方,没挑花眼吧?最后到底打算把研发中心设在哪儿啊?”

邓汶回答:“还是北京呗,软件这东西,关键还是靠人的脑子,外地那些软件园的硬件呀环境呀真不错,但是主要还得看当地的人力资源情况,要看能不能找到足够多足够好的软件人才,我发现啊,我是在往外地跑找地方,可搞软件的人都在往北京跑找机会,这不就阴差阳错了吗?所以啊,还是得扎堆儿,就在北京吧。”

洪钧“嗯”了声,点着头说:“我也觉得还是在北京最理想,起码咱俩可以经常聚聚。”顿了下,他又问,“哎,今天怎么安排?我和她也没别的事,就陪你吧。”

菲比也在旁边“是啊是啊”地附和着,邓汶迟疑着说:“我也没什么想法,是出去转转?还是有什么别的主意?”

洪钧看眼菲比,见她好像没什么意见要发表,就对邓汶说:“白天太热了,我请的这位小保姆比较娇气,皮儿薄,怕晒,咱们还是昼伏夜出吧,她前几天买了几张碟,咱们要不先看看碟吧?中午就叫旁边的家饭馆送几个菜来,晚上咱们再出去好好撮顿,看看夜景,怎么样?”

邓汶连声说好啊好啊,菲比从茶几下面取出摞影碟,递给邓汶说:“您挑挑吧,都是美国新出的大片,全是大碟版,应该挺清楚的。”

邓汶翻看着,手指头抠着影碟上贴着的“8元”“10元”的小标签,笑着对洪钧说:“还是国内好啊,在美国要找这些可难了,大片的正版都要在影片上映好几个月以后才出,而且贵得不得了。”

洪钧苦笑着说:“嗨,咱们做软件的,天天讲版权,四处防盗版,可咱们自己不是也照样贪便宜吗?算啦,不再提公事了,咱们今天彻底潇洒下,我也沾你的光放松把。”

洪钧说着站起身,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他丝毫没有预感到场麻烦正向他袭来,他想舒舒服服地过个周末的念头很快就要破灭了。

此时此刻,在北京的西三环外面,与洪钧的家差不多沿北京城的中轴线对称的地方,那座四层的老式办公楼里,泛舟公司还在照常上班,范宇宙从来没打算过让他的员工享受下双休日。

小薛手里拿着沓准备报销的单据,站在小小的财务室里,他也只有在周六普发集团休息的时候才可以回到泛舟公司来,周到周五他的岗位是在普发的。小薛静静地等着,正在低头忙碌的会计要先处理些其他的杂事,然后才能轮到他。天气很热,那件西装早已穿不住,小薛穿着件短袖衬衫,虽然并不凉快,但他连最上面的扣子也丝不苟地扣上,下摆扎到长裤里面,他觉得这样显得比较正式。

就在这时,范宇宙手里拿着把蒲扇蹬着双拖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抬眼看见小薛,就用蒲扇拍了拍小薛的后背,说:“你先出去,我跟你苏姐说点儿事。”

小薛忙转身退到门外,范宇宙等小薛的后脚刚迈出门槛,就重重地把财务室的门关上了,不料,财务室厚实的金属防盗门和铁质的门框碰撞了下,虽然发出的声音不小,但并没有关严,而是借着反弹的力量又张开了道缝。

小薛站在门外的楼道上,时没想好干什么,他在泛舟公司连张属于自己的桌子都没有,既然他被派去普发长驻,精打细算的范宇宙原本就恨不能张桌子供两个人用,当然没有必要给小薛保留座位。小薛也不想到其他人的桌上去用电脑,担心万这期间有其他人来报销,他的领先位置就失去了。楼道里不时吹来阵凉爽的穿堂风,小薛便拿定主意,就在门外等着吧。

忽然,他听到财务室里传出范宇宙沉闷的声音:“你昨天晚上跟我提了句什么?怎么周转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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