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害怕,拉了拉陈闼的衣衫,低声说道:“闼哥哥,你别这样,人家害怕。”
看到王璐楚楚可怜的样子,陈闼觉察到自己真得吓到她了,赶紧硬吸了一口气,把怒气消了一大半,拉着王璐的小手道:“你看,我会吃人吗?”
见陈闼又恢复了一副俊朗的容颜,心里一甜,只是当着这么多侍卫的面拉着她的手,让王璐羞得满脸通红。
没过一会儿,不远处就传来赤甲的声音,“主人,人已擒获。”
陈闼转身一看,青甲带领的十二个人正从远处走来,中间绑了五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跛子,后面还拖了一件物什,估计是脚踏发射器了。
看到这么快擒住这群凶手,陈闼松开王璐,吩咐赤甲等人好生保护,自己则大刀阔步地迎了过去,他不想让王璐看到血腥的一面。
赤甲极为知趣,请王璐到了一处安全之地,十二个人紧紧地围着,这个关节上,若王璐有失,他们这一群人绝对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青甲见陈闼迎了过来,也知趣地往另一个偏僻之处走去。
“如何捉到的?”
青甲想不到此行如此顺利,他们几个一搜过去,那五个根本来不及跑,或者说他们根本不跑,就让他们这样抓住了。
陈闼看了看这五个人,那跛子显然是领头人,只有他一个目光淡定,其他四个多少有些慌张。
“哼,想不到你四个为了这个跛子居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陈闼这话其实是诳他们,只是想进一步确认自己的猜测,那四个人果然现出诧异之色,只是一闪而过,但这已经够了。
“你们哪个先说?”陈闼指了指那跛子,寒声道:“我不想跟你们耗时间,如果你想让他们四个忠心耿耿的下属保个全尸的话,还是由你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那跛子一听故意把头扭到一边,对陈闼的话根本理都不理。
陈闼也不恼火,目光再次从那四人身上扫了一遍,吩咐青甲道:“把那第二个人拉出来,先看看他的胆子有多大!”
青甲以前就是赤乌出身的,审犯人本来就是他的专长之一,见陈闼吩咐,他手一抬,立即从中走出四人,不由分说,把那人拉了出来,把四肢全部绑上后,又把那人的嘴给堵上了。
青甲看了一眼陈闼,得到他的暗示之后,从怀里拿出一把尖刀,走过去极其野蛮地把地上那人身上的衣衫全部撕了开来。
此时那五人就是再傻也都明白陈闼所说的胆子有多大是什么意思了。
尖刀眼看离那人的胸部越来越近了,跛子干脆心一横,再次把头扭到了一边。
青甲熟练把那人的胸部剖了开来,由于天寒,血一流出来立刻被冻成一块,另外三人看得是一清二楚,见地上之人痛苦地一直唔唔直呼,心下大痛,忍不住眼泪齐齐流了出来。
陈闼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五个还是重情重义之人,如此倒也好办。
“把胆拿出来给那个人吃下!”
陈闼话音一落,那三人惊得面无血色。
“如若再不说,那就把他的五脏六腑一起喂下去。我听说,这吃人内脏是要下地狱的,那没内脏之人则会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的。”
陈闼一说完,那四人都彻底瘫了下去,他五人自小一起长大,情深义重,都是不怕死,也可以为别人去死,可是眼看自己要把兄弟的内脏吃了,让他永不得超生,这比杀了他们更难受。
“求你给他一个痛快吧。”跛子也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陈闼点了点头,青甲尖刀一刺,非常准确地刺中那人的心脏,反正他已昏了过去,并不痛苦。
事实上,陈闼完全相信,这些人与他根本无怨无仇,只是替人卖命而已,此时见他们如此重情重义,就该给他们应有的尊重,哪怕是个死人,所以也不催,静静地看着天下的雪花。
“我们都是孤儿,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上面称我们为清洁卫,个个只有代号,没有姓名,我们只负责执行上面的命令。”
清洁卫?这根本不是现世该有的名称。
“你们有多少人?”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们只编到九十九号,五年一大换,现今听说已经换了二十次了。”
陈闼彻底震惊了,这到底是什么组织,如此神秘,又如此长久的存在。
“前次在齐熙郡的可是你们一伙?你可是十六?”
“是。”
“上工居士是谁?”
“不知道。”
“你认识玉居人吗?”
“不认识。”
“你们的直接上司是不是一号?”
“是的。”
“你们上次去涪陵找6梦杰,为何又回来了,他人呢?”
“我们十四人去涪陵之后,又接到上面命令,让我五人来此处设伏,一直到明年开春。”
陈闼闻言再次震惊,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组织,居然能让一群五人长达半年时间在同一地方设伏如此之久。
“你们原先从哪里来?”
“我们原先就是在这附近受训,只执行周边四郡之令。”
好严密的手段,如此一来,一是熟悉地形,二是不怕泄露,根本泄不出去,就是泄露出去,范围也是窄得很。
陈闼本想问一问受训地点,想一下还是算了,改口问道:“你可知道你们当中有一名中年人,其脸白无须,头发高耸,善使一根精钢铁鞭?”
跛子没有一下子回答,待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确定地道:“此人应是右卫白鞭。”
“什么意思?”
“清洁卫中听说有前后左右四卫,左卫段刀,右卫白鞭,前卫蓝锤,后卫马枪。”
“那各自负责什么?”
“唉,我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请给个痛快吧。”
陈闼观其眼神已有死志,也不再废话,转身背手道:“我会给你们合葬一处,成全你们兄弟之情。”顿了一下,他手一挥,轻声道:“给他们酒,送他们上路。”
陈闼无心再问他们为何不自杀还留在原地,这跟他没关系,此时他把整条线连了起来,发现蹊跷之处不少,一开始从赤乌首领入手,再陷害赤乌新头领,而且不是抓,是要直接袭杀,到底目的何在?如此严密庞大的组织应该不是周国所能掌握的,那么,就只有魏国了。
陈闼思来思去,这事就像一根骨头狠狠地刺在他的喉咙上,让他说不得也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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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端倪
受袭杀一事的影响,陈闼一行人更为小心谨慎,王璐也没有游玩的心思,一路上话变少了很多,这让陈闼感到极为内疚。
匆匆祭拜完王氏母女,取乌龙甲一事耗时较长,陈闼想一下还是下次再取,一切以王璐安危为重,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他一辈子内心不安的。
这一趟出来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到涪陵郡时,已经是太建十年立春了。
让王璐错过与家人大团圆的日子,陈闼再一次感到内疚。
“璐儿,你看,这就是涪陵城了。”
又一次长途跋涉,陈闼感慨良多,待一过了长江,陈闼立即把王璐扶了下来。
这一个多月来与心仪的男人朝夕相处,除了远离父母亲人的孤寂外,心中就只有浓浓的爱意充斥着,使得王璐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有神采,尽管消瘦了一些。
望着浩瀚的长江和高大的城墙,王璐感觉特别的好奇和兴奋。
“原来这就是闼哥哥住得地方啊,好高哦,我要每天站在城墙上看万里江水,你说好不好?”
陈闼溺爱的笑了笑,这江水已经解冻了,那意谓着,长江水仍然可以像往日一般奔流不息地向东流去,但也有可能在奔流的水面上飘着一层红色,那样的江水,王璐会喜欢看吗?
“好,到时让你看到腻为止哦。”陈闼暗暗决定,哪怕是再艰难,也不能让王璐体验到战争的残酷。
“主人,高长史,刘内史等已在城门口迎接。”
陈闼光顾着说话,等听到侍卫禀报时,才扭头一看,那城门口已经被清理过了,老百姓都已经被疏散或者说禁行了,周边都已经变为杀气腾腾的甲士。
见他们此等安排,陈闼知道,他们定然是已经知道自己一行遇刺之事了,这等处置也不能说他们不对,必竟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
“走,我带你回家。”陈闼不管不顾地拉着已经满脸通红的王璐,向高道祥、刘奉一众人行去。
“臣等恭迎殿下回城!”声音出奇的一致,陈闼看了地上跪着的一行人,心中猜测道,这一月来难不成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待让他们起身之后,望着他们不解的眼神,陈闼这才慎重地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王氏家主之侄、南牂柯郡王太守之女,王璐。”这样介绍的目的显然是要提高众人对王璐的认可度。
一听说是南迁第一望族的侄女,高道祥首先眼睛一亮,赞赏地看了看陈闼之后,当先向王璐行礼道:“不才高道祥见过王小娘子。”
后面刘奉、欧昱等人见状也纷纷过来行了礼,王璐此时才真正体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来,与众人见礼端庄大方,礼节周到,让前来迎接的一干文武既惊叹她的美貌,又敬佩她的大度和高贵来。
城门口非久待之地,众人也不多话,见礼节已到,先下让侍卫开道,陈闼居中,一行浩浩荡荡往涪陵王府而去。
王府大门已经大开,两边服饰鲜明地站着两排人,一排是花花绿绿的婢女,一排则是男丁,那王凯豁然一副管家打扮,这让陈闼见了惊疑不已。
“参见郎主。”
陈闼一下来,就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这啥回事这个,今天怎么老让他吃惊不已。
不解归不解,前面整齐地跪了两排人,当然是向陈闼跪着行礼了,这郎主显然就是指自己,只是这个称呼很不习惯。
“起来吧。”
“谢郎主。”
陈闼往后看了看,其他官员并未跟随前来,这才走到王凯旁边悄悄问道:“明章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一回来就感觉怪怪的。”
“大人,请先进府吧。”王凯还是一副下人的模样,颌首低眉的看不清表情。
陈闼满腹孤疑,只得先放一边了,待他一走,后面两排下人各自有条不紊地开始整理陈闼的行礼,牵马的牵马,卸货的卸货,服侍王璐的,清理马车的,等等,让陈闼看了目瞪口呆。
“大人,卑职已经让人准备了温水,您要不先洗一洗好好去去乏。”
洗澡?自从第一次被那四个侍女侍候的欲火焚身之后,皇帝陛下回宫时,他是死活不肯留下那些宫女了,还不如自己洗洗更健康。
陈闼转头找了找,没见到王璐,估计她也是去洗澡去了,想到这,这脑中就不由自主地浮想起她在草屋时那娇人胴体的情景。
陈闼突然感觉有些烦躁,不由地脑袋扭了扭,轻咳了两声,道:“嗯,也好。”
王凯把他带到他平时卧房的偏室,见里面果然多了一个庞大的木桶,旁边已经站了四个侍女了。
这个已经不用说明什么了,陈闼感觉喉咙有些干,那王凯知机的退后两步,顺手把门一关,人已经悄悄地退出陈闼的房间。
那四个侍女不待吩咐,羞羞答答地过来为陈闼宽衣解带,看她们个个都像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梅花,这让陈闼多少充满了期待。
没用多久,陈闼就被剥光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突然感觉到,男人要堕落真的很快,他此时此地就有种想摘摘花朵的感觉。
旁边四个侍女也纷纷解开了自己的衣物,只留下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
浴室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升高了,加上水雾朦胧,这四个侍女在陈闼看来犹如云中仙子一般,个个娇艳不可方物。
陈闼任由两只小手牵引着他进入了木桶,木桶里到处充满了花香,也不知道如此季节花是哪儿来的。
进入水中后,犹如第一次的享受一般,这次陈闼彻底放开了,任由她们施为,感受着不同皮肤的触摸,体验着不同玉峰的摩擦,他本能地展现着男人雄性的一面。
“把这层薄纱去掉。”
听见陈闼这犹如梦中之语,四个侍女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就把最后一层屏障去掉了。
皮肤的亲密接触让陈闼的身体越来越烫,他脑子里清醒,但身体却是在迷晃之中,右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其中一个侍女的高峰,轻轻地用手握了握,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在草屋中摸王璐的感觉,此时知道这是什么之后,这种感觉就变得非常地好。
他突然让认真地看看这女人的结构到底有何出奇之处,竟能让天下英雄趋之若鹜,千百年来孜孜不倦,乐此不疲呢?
“殿下,痛。”
陈闼的另一只手刚刚伸入这个侍女的下身时,她就传来了一阵轻呼,他的手不再伸入,只是停留在外面,不断的抚摩着,他正在感受着这神秘之地的柔软和湿热,下面的擎天柱却是绷得越来越紧。
“殿下,您要奴婢侍寝吗?”
尽管这个被陈闼弄得浑身酥痒的侍女声音小了些,但还是传到他的耳朵里了。
男人的本性告诉他,这个侍女说得侍寝定然是男女之事了,老实说他不排斥,只是今日既然已经带来了王璐,那么这事就当别说。
陈闼没说什么,把这个侍女放了之后,又抓向另一个侍女,直到四个侍女都被折腾得浑身乏力之后,他才作罢。
看着自已的擎天柱犹如一只乞讨的小狗一般直立在那边,他的心有些不忍,不过还是克制了,道引一至六层又走了一遍,全身躁热之感渐去,那直立的小狗也变成了哈巴狗了。
在八只娇羞嗔怪的眼神中,陈闼缓缓地走出了木桶,一落地后,头了不回,语气平静地吩咐道:“过来为我更衣。”
桶中四个侍女此时才像突然醒悟一般,脸上更是羞红,那种少女的矜持和处子的体香此刻展现的更为淋漓尽致,可惜陈闼并没认真品尝一番,他也不知道怎么品尝。
衣服很快就穿好了,陈闼自己把头发拢了拢,整个人更感到神清气爽,深吸一口气后,回头朝四个人笑道:“你们侍候的不错,都叫什么名字啊?”
其中一个人作了介绍。
“春花秋月,夏诗冬画?谁起的名字啊。”陈闼一听这么老土的名字,就有一股暴笑的冲动,只是看她们一个个羞恼的样子,倒不再取笑,故装淡定道:“不过,这名字好记,我知道了。”
说完,拉开房门,直接往书房去了。
王凯正在里面坐着等他了,见陈闼进来赶紧起身行了一礼。
“说说吧。”陈闼也不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来书房,跟聪明人交往就不要问一些幼稚的问题。
“您走后,郭方宋三位将军及高长史又召集了一次会议,除了具体研究安排夺取巴郡一事外,就是专门对王府机构作了规范。”
陈闼听到此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王凯在一旁察颜观色,见他并未发作也未发问,当下继续说道:“各位大人的意思是,殿下的大业不容有失,所以殿下的安危不容有失,鹰扬军不容有失,王府不容有失,涪陵不容有失,赤乌不容有失,归根到底,是人不能有失,为人臣者,当恪守职操,尽忠尽责,为下属者,当效死以命,尽义尽司,为下人者,当惟命是从,先死后生。一句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上下有别,尊卑有序,令之所出,当无不从。”
原来不是搞政变,是在搞政风,这很好,陈闼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过来,他不好定的事,他们帮忙解决了。看来,这王凯是众人推出来作为说客的呢。
陈闼笑道:“既然他们让你来告诉我,那应该不止这些吧。”
“殿下圣明。还有就是在称谓上,殿下以后应称自己为孤王,礼不可轻废啊。”
见王凯一脸慎重,以及这一路上所作的安排,不可谓用心良苦。
陈闼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同意了。
“这侍女有二十人是前不久官家着人赏给殿下的,其他的则是卑职买来的,这府丁一部分是抽调的,一部分则是买的,都是一些机灵人,均是家世清白。”
“明章有心了。”
“对了,这是李升校尉转交给大人的情报。”
陈闼接手一看,上面的油封是最新日期,他随手一拆,里面重点提了田俊施展离间计的成效,以目前看来,已经对宇文宪造成了影响,显然他是信了。另外,在周国营救上,已成功接触到豆卢氏,她的五男一女并未跟她住一起,而是被暂时软禁在别处,说明就算陈闼没有用离间计,这宇文宪一家也是凶多吉少。
陈朔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但云瑶却是住进了东宫,陈叔宝专门为她建造了一个道观,朝夕闻道。
而陈顼受陈朔影响颇大,也在极力学道,希望学他长寿,只是始终不得法,近来脾气更是古怪的紧,反复不断,众大臣没几个人敢去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