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是你起的头,就由我来收尾,很公平。”
第9章(2)
于是,一场没有在袁晓瑜人生计划中的婚礼开始筹备了。
她跟小小瑜没有选择的跟着霍洛克又回到了加拿大,区晨曦得知她回去的原因后很错愕,但霍洛克并没有耐心让她有多一点时间向好友解释原由。
倒是回到温哥华后,她先接到纪大哥的来电,得知她将眼霍洛克结婚,他送上祝福,也坦言是他主动告诉霍洛克她的下落。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爱他。”
她沉默了,一直到纪大哥又开口……
“我可能无法前去参加你的婚礼,但是我会在另一个地方送上祝福,那个男人其实也是在乎你的,只是你知道的,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容许欺骗,尤其还是算计,给他一点时间。”
“我明白,谢谢你。”
真的明白了吗?袁晓瑜心中还有好大的疑问,但是她没有太多时间去细想,霍洛克显然没有打算办一场低调的婚礼,他找来的婚礼顾问公司是全加拿大最大间、也最有口碑的,收费自然也是令人咋舌。
于是,她就像个被操控的傀儡娃娃,在顾问公司的安排下,试妆、试礼服、做全身保养,还有拍摄婚纱照。
霍洛克是个演技超好的人,在人前,他跟她就像对要踏入视觉的幸福爱侣,但一旦回到住所,他对她的态度就变得非常冷漠。
庆幸的是,在小小瑜面前,他仍会扮演一个称职的人夫,与她有互动,让她在小小瑜面前不至于太尴尬无措。
她的婆婆王雪芙显然也知道她偷种的事,也许她的想法向来就比较另类,不像地球人,居然大赞她“偷得好”!
王雪芙还不小心透露,自己也偷过小小瑜的一根头发,再加上霍洛克的,一起送去美国权威名医汤米做亲子鉴定,还明示加暗示的要求报告绝对要完美无缺。
因为两人是多年知交,当鉴定报告出来,证实两人是父女关系时,她还洋洋得意地大赞汤米是真男人,两人的私谊重于他在外的声誉,当时,汤米还一再强调,他绝对是公事公办,她却当他是开玩笑。
但她说这就是缘份,误打误撞,还是将他们父女撞在一起了,只能说,命中注定她儿子跟她是天生一对儿!
袁晓瑜无言,但至少她知道在这个即将成形的新家庭里,她还有一个可以谈心的好婆婆。
霍洛克则展现了他擅于主宰、不甘于就范的人格特性,她的咖啡屋可以继续经营,二楼住家则是被他退租了,他也言明,一个星期她只能到咖啡屋三天,其他时间就待在家里,做一个贤妻良母该做的事。
她没有异议,事实上,她还担心他会强势的要她关了咖啡屋,这一点,她已经心存感激了。
很快的,举行婚礼的日子到了。
奢华气派的维多利亚豪宅成了宴客场所,餐点是由五星级厨师精心调制的外烩,现场还有乐团演奏,在婚礼顾问公司的筹办下,现场由各式花卉、心型气球及彩带妆点得喜气洋洋,受激的宾客也6续抵达。
在新娘休息室内,也有一波一波的宾客进来寒暄。
江璋夫妇是待最久的,他们的心情也最复杂,但是,他们仍然相信一切都会否极泰来的,至少,晓瑜儿跟霍洛克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了解彼此的想法。
袁晓瑜的父母则是又哭又笑,女儿终究是有了好归宿,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对他们来说,就是圆满。
区晨曦则带着已向她父母要了她一生的吕东浩前来,她本来该当伴娘的,但是基于她也是“帮凶”,怕影响了新郎官的情绪,她主动申明放弃,因为她一直觉得这桩婚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平静,甚至可以说有点诡异。
但此刻,看着她美丽的好友,她仍然是感动的。
“你好美喔!”
袁晓瑜的头发优雅绾起,一袭镶着碎钻的希腊式斜肩新娘礼服,淡扫蛾媚,美得如梦如幻,像花中精灵,清丽甜美。
“谢谢。”袁晓瑜回以微笑,但眉宇间有那么一点淡淡新愁。
区晨曦瞧见了,觉得闷,忍不住道:“这霍洛克真的怪,不计前嫌的跟你结婚,我老觉得怪怪的。”但她的这句话立即引来身旁的吕东浩一记白眼。
袁晓瑜苦笑,“我也一样不明白,他应该生气,应该不想看到我的。”
“那就是报复!”区晨曦老早就想到这个可能性了,“把你娶到手,再好好算帐,反正你是他老婆了,别人也管不了。”
“用一辈子来报复一个女人?亲爱的,男人没那么闲的,尤其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吕东浩说了一句很公道的话。
话语乍歇,房门突然被打开来,进来的是小小瑜,她是今天的小花童,跟妈咪穿着同款礼服,只是是缩小版,可爱又美丽,像极了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但一看见小小瑜身后的霍洛克,原本笑开了的袁晓瑜,笑容顿时一收。
区晨曦拧眉,哇塞,不过一个月没见,这个男人看来更有魅力了,身上那股桀骛不驯的坏男人特质更浓了,一身手工义大利灰色西服,高大俊挺……
“我们出去吧。”虽然区晨曦看的是名草有主的男人,吕东浩还是不太舒服,想将她带出去。
“结婚典礼前,新郎不能先看到新娘的嘛,会不好耶……”区晨曦还在碎碎念,又看了一脸冷峻的霍洛克一眼,牵起了小花童的手,“但没禁没忌,幸福美满啦,对不对,小小瑜,我们去拿气球。”
袁晓瑜朝好友感激的点个头,因为此刻的气氛有点僵,她不希望小小瑜在场。
霍洛克进去后将门上了锁,显然不希望有人再进来打扰。
他深吸口气,以压抑心中的莫名感动,她好美,虽然在拍摄结婚照时,他已看到当新娘子的她会有多美,但在这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她的美是无与伦比的,让他几度无法开口。
“我有话跟你说。”
“我有话跟你说。”
原来,他们是这么有默契的,竟然异口同声,然后又一起静了下来。
她深吸口气,看着俊美无瑕的他,“你先说吧。”
“很简单,就一句话,今天过后,我们要当一对正常的夫妻。”
她有点讶异,但还是回答,“我全无意见。”
他黑眸倏地一眯,迅速窜出怒火,“所以呢?原来我娶到的是一个无心的女人?”
“不,我只是想,只要你可以原谅我,可以开心的过生活,你要我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她焦急澄清。
“意思是,只要我原谅你,我可以无心经营我们的婚姻,也可以跟别的女人上床,我要你不准多话、不准有任何情绪、不准有任何表情,你也都可以?”
这样是夫妻吗?她直觉的想反问,夫妻不是该相知相守、厮守到老,神圣的对彼此忠诚吗?但在这一桩婚姻里,她是没有资格要求的,所以,她点头了。
“好!很好!”他恶狠狠的瞪着他,愤然转身离去。
该死的!她不在乎他,所以连一点当妻子的自觉都没有,她以为他只是要她的名字写在他身份证后的配偶栏里吗?不,并不是,他只是在心沦陷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虽然他心中仍有一些不满,但是他的心给了谁,他比谁都清楚,何况还有小小瑜,她是如此的可爱,他不是袁晓瑜在偷种事件中的受害者,因为他也享受到了亲情,所以他要她们跟他在一起!
但这个女人,要的只是他的原谅,他何其可悲!
第1o章(1)
冗长的婚礼在一连串的流程下,终于在霍洛克跟袁晓瑜轻轻一吻中,完成仪式。
接下来,一对新人与宾客们寒暄、接受祝福。
袁晓瑜不知道自己究竟看到多少人,只知道在霍洛克的主导下,她被动的跟着他在亲友间来回,举杯、微笑,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送走最后的两名客人,一个是一直不是很放心她的区晨曦,还有,因为区晨曦不走,而不得不多留片刻的吕东浩。
但等他们一离开,四周突然静默下来。
她回到了新房,却没看到霍洛克,她先梳洗卸妆,穿着好友送的性感睡衣站在房间,却不知所措,他人呢?
在外头,参与婚礼的工作人员已做完后续的整理清洁工作,也都离开了。
此刻,外面的草坪已恢复过往的平静,也不见人影,霍洛克在哪里?
王雪芙为了让他们能好好度个蜜月,已把小小瑜带走了。
因为她的公公,也就是婆婆口中的霍老头,竟然在儿子的婚礼中又向婆婆求婚,惨遭大小老婆演出家暴,身上中了好几拳,于是婆婆决定带小小瑜飞到夏威夷去慰问他,汤总管也同行,顺便玩一玩,但离开前,婆婆要她多多施展魅力,夫妻都是床头吵、床尾和的嘛。
床?好敏感的字眼,而她现在就瞪着它!
她深吸口气,舒缓一下小鹿乱撞的心房,走出主卧,然后她好像听到了些微的怪声,她顺着声音来源走去,竟见到有一间客房的门是开的,灯光流泄出而出。
她缓缓走近,却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再走一步,站在半开的门口,她看到了,心也跟着揪痛。
原来,好友说的是对的,霍洛克娶她,不过是为了报复她,不然照理来说,今晚该是洞房花烛夜,但她的老公,竟隐瞒了所有人,独留一名女客。
她眼眶泛红的看着他跟那名女子在床上打得火热,温厚的大手从女人已经褪至腰部的礼服缓缓上移,揉捏着她的浑圆。
女人的热情也是不遑多让,她的双手在他的裤头滑动,她粉嫩的红唇吻着他没有赘肉的胸肌。
她的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但是,她能抗议、能指责吗?她亏欠他的太多了,是陌生的她强行侵入他的人生,把他计划好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她没有苛责他的权利。
如果这个报复的枷锁注定要套在她身上一辈子,那么就算再痛,她也只能承受。她深吸口气,静静的带着一颗被刺痛的心,转身回到主卧室。
该死的!霍洛克忍不住低咒出声,因为他的心思从来就没有在这名女客身上,反倒是袁晓瑜,从她的脚步声出现后,他一直在等待,希望她能像个妻子一样,扞卫自己的权利,告诉另一个女人,他是她的男人,但她却就这样走人?
他气愤的将身上的女人推开,怒气腾腾的下了床,“你走吧!”
“呃,可是……”
“走!”
吼声一起,女客不敢再多加逗留,急急的穿好衣服,拎着高跟鞋,跑出房间。
霍洛克咬牙,握拳捶向墙壁!痛,真的好痛,那个该死的女人真的不在乎他!
不然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在新婚之夜跟另一个女人上床?
可恶!他讨厌她的逆来顺受,讨厌她眼中的愧疚,她应该知道她是情有可原的啊,她应该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她不应该把他逼到如此挫败而空虚的地步!可恶的她!
霍洛克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大口大口的灌下,这要消的不是欲火,而是的怒火!
接下来的日子,这栋维多利亚豪宅里没有什么温度,总是冷飕飕的。
他们并没有去度蜜月,好在一开始霍洛克就说白了,在加拿大玩就好。
因此,每天她就像个居家小妻子,小小瑜从夏威夷打电话给她时,她就胡掰自己正在某个地方玩,而霍洛克也很配合,因为他都只是听,鲜少说。
大多时间,她都在整理家务,不敢去咖啡屋,也是怕员工们问太多事,不意外的,外面卖得火红的周刊杂志全是有关他们婚礼内容的报导,但很节制的顶多放上几张霍洛克自己提供的照片。
她为了收集,还乔装出门,抱了好大一叠回来,虽然是八卦杂志,但这里有她人生的重要纪录,是她的宝贝。
只是,真正的婚姻情形,她是赋闲居多,简单的料理三餐,霍洛克也都简单吃,但没有说什么话,对她的态度极冷。
明明两人处在同一栋房子里,但要不见面也不难,因为他不是待在书房,就是在室内健身房或户外泳池。
再加上他常会没说一声就出门,她甚至不知他在不在家,这就是他要的婚姻?
为了报复她,这样的代价会不会太大?
这一天,在用过晚餐后,她决定要打破这样的沉闷气氛,再怎么说,小小瑜没多久就会回到这里生活、成长,而她是妈妈,有责任要给她一个充满温暖与快乐的生活氛围。
在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她往地下室的健身房走去,远远就听到跑步声,拐个弯,她就见到霍洛克穿着白色运动服、黑色短裤,在跑步机上以一定的节奏快跑,额上已见汗珠,连上衣都湿了一大块。
她看了看四周,他的矿泉水跟干毛巾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立刻走过去,拿起水跟干毛巾走到他身边,“这个。”
但他看也没看她一眼,继续跑步。
她深吸一口气,“我们谈谈好吗?”
“不是都谈过了?”他反问。
“可是……”
“走开!”
她咬着下唇,看着汗流浃背的他,“我、我在释放善意,我在想,这是我们的家,我希望家的氛围是舒服的、温馨的,而非目前的剑拔弩张,而小小瑜是个敏感的孩子,我希望她的成长是快乐……”
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他突然按下跑步机的开关,跳了下来,就往楼上走,她连忙丢下手中的东西,跟了上去,“霍洛克……”
“别跟着我!”他怒目相向,在她停下脚步后,他走到后院,脱下上衣跟鞋袜,“卜通”一声,跳下游泳池。
她没走过去,但站在室内可以看得到他的地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霍洛克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在泳池里来回游了好几趟,才甘愿起身,但并没有马上进屋,而是浑身湿答答的躺在池畔旁的躺椅上,憋着一肚子气,瞪着满天星辰。
这算什么鬼婚姻生活?而他呢,他又在干什么?她释放善意了,但却是为了孩子,而不是因为爱他!他是闷透了,恨透自己了,他怎么会这么没有魅力?过去那些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眼瞎了还是袁晓瑜有问题?
他快疯了,每天都处于这种烦躁状态,偏偏那个女人还傻乎乎的跟前跟后,她不当他是男人吗?不怕他欲火焚身,强要了她?
“是不是该先冲个澡、换个衣服,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才刚想着她,她温柔的嗓音就在他身边响起,他吐了好大一口“火”气,侧过头瞪她,她的手上有干净的大毛巾,他闷闷的道:“不用。”
“那你至少得盖着……”她倾身要为他盖上大毛巾,但他突然起身,一把甩开了她手上的毛巾,万分恼火的怒吼,“袁晓瑜,我霍洛克这辈子遇上你,真的是……”他突然住了口。
她咬着下唇,眼眶微红,因为她相信,他要说的绝对是什么倒霉透顶的话,她噙着泪水,“我很抱歉,只要让你高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又来了!他不想要她是听了他的要求去做什么,而是主动愿意为了他去做什么!
他的生命在遇见她后,转了个弯,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岔路,自然也得另觅出口,而这个影响他生命最大的女子只想以愧疚回报。
他受够了!“好,我要你老实说,我要知道你心里的话,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嫁给我的?因为被逼,因为害怕从此失去小小瑜?还是害怕我让你干姐、干姐夫去吃牢饭?”
都不是,不,也都是,但最重要的是,她爱他啊,她爱他爱好久了,只是从不敢有念头拥有,只是,在她对他做了那么过份的事后,她若说爱他,肯定会让他更上火吧……她抖着唇瓣,只敢摇头。
“不敢说?强势的入侵我的生命,却没胆子说出你的心里话?”他怒气冲冲的瞪视着她,“你滚,滚离我的视线!”
他恨她,应该的,只是她的心好痛,她哽咽一声,在哭声逸出口中的刹那,捂住了唇,转身奔离。
他瞠视着她离去的纤细身影,颓然倒回躺椅上,爬了爬浏海,该死的,他究竟该怎么对她?
对这一个硬闯进他生命的女人,他不想放手,但是,她要的从来只是孩子,不是他,他将她强留在身边,对吗?会不会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得到幸福?
夜风袭来,浑身湿凉的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但再冷,也没有他的心来得冷。
毫不意外的,霍洛克得了重感冒,但即使憔悴,他也绝对是最英俊迷人的病患。<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