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人面前露脸,顺便证明自己,可能的话,还要努力为国争光,这些事情重要,还是家中顶梁柱的职业生涯重要,所有人一秒钟不到就做出了决定。
不能入选的真实原因尤墨始终没说,可就凭上述原因,他就不担心家人会重蹈覆辙,陷入对足协的怨念之中了。
事实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夸张。
原本在这种事情上一向心有不甘的王丹,第一个跳出来反省自己。
“太吓人了!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原来参加世界杯居然要付出这么大代价,还好他们拒绝召你们回去,不然的话要担心,要担心,担心死了!”
大过年的,父母也在的情况下,“担心死个人了”这种话说出来是要挨揍的,王大记者的聪明伶俐在此时显露无疑。
“什么死不死的,自己掌嘴!”张楠脸上的笑容绷不住,显然心结已去大半。
“嗯,有道理。谋定而后动,方能事事走在人前。你们都还年轻,以后的机会多的是,急于一时一地,未免得不偿失!”王九经拈须沉y一番,不住点头。
老俩口在国内可没少听风言风雨,如果不是这个理由太过强悍的话,他们还真有些不f气。
“是哦,墨墨和卢伟如果去了国家队,参加世界杯比赛的时候,肯定会不顾身t状况,一心为国争光什么的。本来就没休息好,还要和那些身强t壮的家伙拼命,太危险了!”江晓兰手捂x口,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不再自己吓自己。
“是滴,为国争光没什么了不起。不被人关注,甚至被人误解的情况下,依然能取得让所有人为之骄傲的成绩,才值得自豪!”郑睫轻抬下巴,得意地朝卢伟眨眨眼睛。
“哇!”不会说话的尤馨雅被吵醒了。果断出声表示抗议。
“哎呀,尿我一手!”卢伟总结发言完毕,一家人哄笑不止。
......
津门。
塘沽某处不太起眼的小区里。
挂了电话,张笑瑞陷入沉思。对面。坐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
两人之间的茶j上,杯中热气已经不在。通了暖气的房间依然有些偏冷,两人像是忘了时间一般,各自进入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良久。
“高指导,您怎么看?”
张笑瑞主动打破沉默。只是再开口时,声音有些艰涩。
高复祥把目光从窗外转回,看着眼前年龄不大,却一脸老成的家伙。
头发有些蓬乱,眼睛浮肿晦暗,原本圆润的脸庞现在有些纠结盘踞在上面,久久不散。
“拿主意要靠你自己,别人帮助太过的话,反倒不是在帮你。”
“泰达这j年成绩不错,出动了很多人劝说我留下。续约,升职,加薪什么的。我的x子您了解,面对别人的热情,始终拉不下脸子拒绝。”
“他们两个,你了解多少?”
“以前觉得了解很多,很透。现在看来,太少,太浅。”
“嗯,他们在国内名声被人刻意搞臭。难免会有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扯到他们头上。”
“不,是真的,他真有三个nv朋友。我说的意思,您有些误解。他们从一开始决定出国发展。就没有给自己留后路。这种勇气我自问拿不出来,以您对他们的了解,也该知道他们当时下的决心有多大!”
“是的,不能抛下一切重头开始,谈何真正成功?”
“他们让我年后chou时间过去看看,多了解了解再做决定。能提这种建议。说明他们这些年依然挺看重我,没有像某些人描绘的那样,披了洋人的p,再也瞧不起我们了。”
“你呀,最大的缺点,就是ai看低自己。现在整个天津卫,有谁不知道你的名字?”
“越是这样,做决定的压力就越大,我妈成天念叨的烦死个人,不然我也不会大过年的丢下她,自己跑过来找您。”
“慢慢来吧,老人家胆子小,aic心,多说两句也是为你好。真正做决定的时候,还是要自己来。”
“嗯。”
“还有,眼光放长远一些。即使失败,也不见得一无所获,对吧?”
“明白了。”
对话完毕,张笑瑞点头谢过,起身道别。
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事般,又笑着开口,“高指导,之前您一直看着窗外,在瞧什么?”
高复祥没说话,目光示意他随自己来。
两人于是肩并肩走到窗口。
漫天大雪中,两颗高高的玉兰树并肩而立。
“新诗已旧不堪闻,江南荒馆隔秋云。多情不改年年se,千古芳心持赠君。”
“玉兰的花语,应该是‘报恩’吧。”
“嗯,他们帮助过你很多。无论能否报答,总该值得信任。”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