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者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倒不如说,她很难拥有时间概念。
在这个阴暗,且没有任何活物可供调遣的地方,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虽然知道自己的孩子和自己关在一起,但是如果只靠那个门上的窗户的话,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好在自己还有精神链接,这能够让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孩子们还活着。
种族延续是虫族的一大重点,她自然也如此,对于自己孩子的关心从某种意义上甚至超过了对孔冲的关心,这种母性是与生俱来,她并不认为有什么错。
为了节省体力,她选择了更好移动的人类形态,每天除了那个奇怪的黑袍人会给自己带来食物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人会和她进行互动,但她终究是看守者,早已习惯了亘古不变的孤独。
“喂,吃饭了吃饭了。”
黑袍人摇头晃脑的出现在门的窗户上,那张被阴影遮盖的脸中隐藏着多少秘密,看守者完全不得而知。
他从门另外一侧的暗格之中将两三只体型中等的狼塞了进去,虽然动作粗暴且野蛮,但是对于看守者来说,这些都无所谓。
这几只狼因为对黑袍人的惧怕而瑟瑟发抖,当看到看守者的瞬间更是发出一阵阵的哀嚎,显然它们十分惧怕面前的看守者,这种处于本能的对危险的躲避曾经救了它们很多次,现在它也同样希望自己能够因此而得到拯救。
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它们没有获得救赎的机会。
面前的女人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被白色骨质装饰的无比华丽的怪异生物,它张开血盆大口,将这几只狼吓得不轻,还没等它们发出嚎叫,看守者已然动手,将两只狼用口器撕成碎片,然后吞入腹中。
剩下的一只狼似乎是被同伴的血腥味所感染,并没有畏缩,而是发出了尖锐的嚎叫。
野兽的思维是十分奇怪的,虽然看守者也有些无法理解,但是对于这种积极上进的贪婪状态,她十分清楚。
所以她并没有马上将这只狼猎杀,而是好奇的看着它突然鼓起勇气对比自己强大许多的自己宣战,开始思考它勇气的来源。
“是血性。”
黑袍人很乐意关注看守者的进食过程,因为她和其他的囚笼里所束缚的囚犯并不相同。
每一次吞食敌人的时候,她总是能够发现很多奇怪的东西。
上一次,在吃掉一个人类的时候,她似乎十分困惑那名男性为什么会突然发出哭泣的声音,还说一些让她完全听不懂的话,那个场景让黑袍人记忆犹新,因为最后,看守者以十分温柔的语气将那名男性的情绪安抚下来,然后再以极其快速,让对方甚至没有任何反应能力的噬咬将其猛然吞噬。
她在跟着食物一同思考,也在不断的进化。
这种特性似乎并非先天存在,但也可以理解为先天存在。
“毕竟是哪位相中的男人,或许他确实和以前那些家伙们有什么不同。
“黑袍人摇了摇头,继续观察着看守者的反应。
“血性,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