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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2 / 2)

“要是你定坚持,就不要去了,我自己送去。”

“你哪也不能去。就算是那药丢在河里浪费掉,我也不能让你去冒险。”丁少梅的话头确实像个男人。

“那你为什么要冒险?”这话真是的,我怎么会犯浑叫他去冒险呢?万被日本人抓住如何是好,雨侬忙道:“这样吧,货不送了,咱们都不去,好不好?”

她批判自己:是不是对他的期望太高,督促得太切,以至于自己考虑不够周全?这要是万出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日本人讲话,这是资敌的罪名,抓住就没有活路可寻。

“雨姐你瞧不起我,把我看成个小毛孩子,从来也不把我当个成年人。”丁少梅真的有些恼羞成怒。

“没有,我向认为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不能无谓地冒险。”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如果你对我有点点看中,就不会晚上把她们俩人打发过来,而你自己却躲着我不见面。”

唉,怎么又转到这儿来了?你要是这么想问题,不是毛孩子是什么?雨侬无奈,便道:“去可以,老宋必须得跟着,要不就别去。”她真生气了。

这路上,只要有宋百万和左应龙跟着,她觉得能放心。

但左应龙没有在船上。今天有人在小红宝那里闹场子,他忙不迭地赶到那边去了。

船行在水中,空气倒是挺凉爽,丁少梅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唯不方便的,是身上这件旧汗衫,又脏又破,汗臭扑鼻。这是宋百万硬给他套上的,还在他头上扣了顶破草帽。尽管如此,两条白白的胳膊露在外边,依旧不像个经过风霜的苦人。

“货送给什么人?”送给抗日分子是肯定的,可如今妓女和叫花子也满怀抗日热情,抗日组织遍地皆是。

“您老什么也不用操心,替我们押住阵脚就是了。”学生抗日,最大的毛病就是冒失,不知道爱惜自己。宋百万觉得他是个累赘,也不宜知道得太多。

能用得起这么大船西药的,不是八路军,就是中央军,自从华北沦陷,这带早不见了中央军的踪影,必定是八路军要的货。丁少梅转而自语。

船出城便扯起了帆,先是驶向西北,又折而向西南。今年水大,大运河的航运又发达起来,黑夜里,只只木船,有的挂着帆,有的只是摇橹的小船,悄没声地来来往往,只在驶到近前时[奇][书][网],才能发现船头挂的那盏气死风灯,被红布蒙得严严实实,透出的微弱灯光,刚刚够指引会船的。

“到杨柳青之前,您可以睡会儿,这段没有日本兵。”宋百万怕他中途出什么差错,不好对雨侬交代。个人犯困的时候,最容易惹麻烦。

丁少梅正精神着哪,天上的星斗,河中的水气,再点上支香烟,倒像是郊游般惬意。

啪地声枪响,子弹打在船帮上。宋百万猛地把丁少梅扑倒在甲板上,揪下他的香烟丢在河中。

“这路上,除去小鬼子,最麻烦的就是土匪。”他低声道。

丁少梅翻身平躺在甲板上,问:“你到底是哪路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不样,我是个真正的抗日分子。”

“我怎么不真抗日?”他有几分气恼。

“你跟日本人勾勾搭搭,眉来眼去,而且合伙做生意,发国难财,你自己说说,你是真抗日么?”宋百万满嘴不屑。

“我与日本人有杀父之仇,如何是假抗日?”

“如果发财也能算是抗日,那谁还会去流血?”

“我把日本人的钱赚过来,让他们短少战争经费,就是在抗日,是真正的抗日行动。”丁少梅生气了。

“你哪里是在赚日本人的钱,你赚的每块钱,都是老百姓的血汗。只不过你会装扮自己,到黄金市场上去赚,剥削老百姓的脏活都派给了别人。”

“剥削老百姓?我?”这是马克思的理论。“我在剥削日本人,在抢他们的国库。”

“因为有你,日本人更会从中国加倍地抢夺。”此人是个糊涂蛋。宋百万没兴趣教育他,便歪向边打盹。

尼采说得对,超人的理想绝不会被愚民所理解。丁少梅也闭目养神,歪向另边。

维多格利餐厅到了夜里便成了舞厅,日本人入侵华北以来,这里的生意比往常越发地红火。晚上9点过,烧炭的汽车洋车便从华界日租界排着队奔过来,车上坐的,多半是些新近暴富的投机商,再就是些投靠日军谋得个贪污职位的汉,也有些是不知愁的富家子弟,或是来此地赶潮水沾便宜的外国冒险家。

雨侬特意选了身极朴素的衣裙,生怕被粗俗的舞客误认为她是个舞女。

大皮埃尔护住筹码样,用双手拢住杯苦艾酒。

“谢谢你上次把我解救出来,你简直就像圣女贞德样勇敢并充满了智慧。”他满嘴谀辞,感谢她在国民饭店的营救行动,目光却警觉地扫过她身后每个人的眼神。她没有被跟踪。

“不用客气,我得保护我的投资。”她是他最大的债主,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买主之。

很久以来,日本间谍中间流行着条原则,就是绝不肯把重要情报卖给中国人,不论是官方的渎职者,还是职业间谍,在这点上,他们保持着相当的致,而他们手中,往往掌握有远东最重要的情报。这样以来,任何中国人想要得到它们,就只有委派个中间商来购买,这是公开的秘密,日本人自己也清楚。大皮埃尔是国民政府在本地最重要的中间商,而他又把其中部分最精华的情报转卖给了雨侬。

尽管他有着多种收入来源,但比起掷千金的赌博活动,他仍然欠了屁股两胁的债。

在喧闹的音乐声呛人的烟雾和浓重的汗臭中间,第笔交易结束——汪精卫即将在广州发表的劝降广播的草稿。

“这次能不能提高两成?这可是顶尖的情报。”大皮埃尔两肘支在桌上,做出迷人的姿态。

“生意归生意,六成还帐,四成现钱,没什么可商量的。请说下项。”雨侬不喜欢呆在这个地方,若是在河堤上散步,或是坐在秋日的树荫下,她或许会愉快些。

“那么,你能不能把利率降降,天3厘,这是魔鬼的债务。”他又换上副可怜相。

每次见面,大皮埃尔总要表演几种不同的表情,偶尔也有新意。

“你现在的债务,比帕纳维诺伯爵高得多,不过,你比他有本事,能挣钱。继续努力吧。说说下件。”

“这件是军事情报,价钱要翻两倍。”

“先捡要紧的说。”

“我这里有份日本人‘秋季大扫荡’的详细计划,他们要对整个晋察冀地区来次梳篦式的大扫荡。”

雨侬故意叫住屁股上缀了根兔子尾巴的女招待,就饮料的甜度提出强烈抗议。——如果他不是在吹牛,这份扫荡计划来得太是时候了。

“他们没有这么多的兵力。”否定是检验情报真实程度的最简便方法。

“阿部规秀中将的第二混成旅团明天晚上在廊房了下车。”

这个情报雨侬是两天前得到。

大皮埃尔发现了雨侬嘴角的丝笑意,便道:“不错吧?按我的价钱,我另外奉送条本地消息。”

雨侬心下沉。“请讲。“

“日军华北司令部刚刚得到消息,有条给八路军送西药的船,今晚沿南运河往西去,他们正在布置兵力。”

“在哪拦截?”雨侬欲哭无泪。

“大约是在杨柳青和独流之间的某个地方。”

切都完了。现在是夜里11点钟,丁少梅的船肯定驶过了杨柳青。

枪响的时候,丁少梅正在船舱里睡觉,污浊的空气加上磺胺药粉刺臭的气味,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半昏迷状态。好在,舱门口不时透进些微风,睡觉的地方也还算宽敞。船行至良王庄时,大部分药品和手术器械被转移到另艘木船上,舱里空了许多。

那批货说是要沿独流减河南下,具体是送到哪去,宋百万没有讲。他以为,多半是要送往山东。

他刚刚爬出舱门,斜刺里排机枪子弹就把船舱顶盖掀去半边。

宋百万伏在船墙后边,顶着口铁锅,手中端着枝美国造的汤姆自动步枪,却在下下地打单发。猛地,船尾也响起了还击声。

“是土匪么?”他大声问。

“他妈的是小日本儿,人还不少。”

值得庆幸的是,船帆还张着,船行不快,却是在不住地走。两岸人声噪杂,要逃脱显然不容易。

宋百万爬到他跟前,叫道:“丁大少,你把汗衫脱了,赶紧下水。别去船尾,拉着船头的锚绳下,他们不会注意。可别把铁锚带下去。”

“你给我枝枪。”他绝不能作临阵脱逃的胆小鬼。

“你个浑蛋,快给我滚下去,你当这是过家家呢?”宋百万暴露出粗野本性。

又阵弹雨,刮风样扫过来。船头另边的船工猛地跃,颈项僵硬地歪在边,手中的步枪落到丁少梅面前。他抓起枪,找了个船墙修补过的地方伏下来。这里用木板打了补丁,比别处厚许多。

宋百万也爬过来,把铁锅戴在他的头上,说了句:“丁大少,对不住啦,我先前小瞧了你。”听声音有些激动。

轰轰地几声过后,桅杆倒了下来。日本兵开始用掷弹筒轰击。桅杆倒,船便停在河心里动弹不得。丁少梅明白,为国捐躯的时候到了。他倒是不怕,只是有些宛惜,刚刚发了上千万的大财,还没来得及用它干点像样的正经事,就要死了。

借着两岸机枪喷出的火光,闪闪地,隐约能够看到日本兵下水了,他们的个头儿太小,水淹到脖子,三八步枪举在头顶上。若是没有机枪的火力压制,这些家伙倒真是绝好的活靶子。

丁少梅在小心地盘算,他不知道枪里还剩几发子弹,更对自己的枪法没有把握,如果冒然开枪,对面的机枪手正好找到射击目标。

他把枪推到连发上,向机枪的闪光打了个连发,乘机枪停火的几秒钟,向河中的日本兵打了三个短点射,能够看到的,只有个士兵双手把步枪向上抛,沉了下去。

机枪子弹像阵暴雨中的冰雹猛砸过来,船墙溅起无数的碎木片,把他的脸割裂了好几处。他抱着枪向船头系缆绳的木柱滚过去,在那里又依样来了次,却没打中任何人。

就这样依着葫芦画瓢,几个来回下来,对面的机枪手便不知所措了,只是味地来回乱扫,把个船墙打得七零八落。

船尾的枪声停了下来,那几个人想必已经牺牲。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手中握着没有子弹的步枪,打人还不如根擀面杖。有七八条黑影跃上舱顶,步枪指住他的脑袋。身侧宋百万猛地打出个连发,两条黑影翻下船去。阵弹雨向宋百万打过来,他翻身落入水中。

丁少梅想到了自杀,却没有凑手的家伙。他心里清楚,日本人绝不会把他按战俘对待,因为他不是正规的军人,所以,早晚都是死。

46.女人们

三个女人愁眉苦脸地坐在餐桌边上,谁也不看谁,如同风暴过后的秧苗。雨侬带回来的消息,引发了场狂暴的争吵,范小青和五妞毫不掩饰她们的不满,把怒火全都发泄在她的头上。

这也难怪,谁让我自作聪明,没来由地把丁少梅派出去冒险!雨侬也恨自己,同时更恨出卖她的人。然而,现在这个时候,在这座城市,早已毫无秘密可言,出卖与被出卖,已经成为种生活方式,就如同占有与被占有样,是另种时髦。

“他不会死吧?”五妞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成为可怜的遗腹子。

“日本鬼子的事,谁能说得准?”连范小青也开始讲粗话。

“我该怎么办哪?我可怜的孩子。”五妞捂住脸哭起来,雄壮的嗓音如同号角。

雨侬心下惊。那丁大少可不就是个孩子么,他的切都是被“大人们”摆布出来的,而他自己又是那么的乖巧听话。她的泪水也涌上来。

“哭有什么用?还能把他哭回来?”范小青嘴上信马游缰,脑子里却在拼命地回忆睡在丁少梅房中那晚的情景,只是毫无印象。“这个浑蛋,死了只能说他没这艳福,幸好我还跟他睡过晚。”

若再这样下去,范小青还指不定讲出什么来。雨侬心中泛起的不是醋意,而是苦涩,黄连般的苦涩。是啊,自己用心最深,用情最重,到了却是场空,这都为的是什么呀!

宋嫂进来,在每人面前放了碗鸡丝面,芫荽与芝麻油诱人的香气,却让她的心中仿佛蒙上层油脂般难过。

范小青问:“家里没有燕麦片么?”

五妞端起碗,三两口便吃下去,汤也喝得干净,问她道:“你不吃么?”便把她那碗也端了过去。“多吃多喝,长胖胖。”不知她这是在对谁在说话。

自己真是糊涂啊。雨侬拍额头,只顾着自己伤心,却把宋百万忘记了。再瞧宋嫂,面色青灰,头发干枯,满脸细密的皱纹如同蒙上层灰尘般明显。

“你放心,老宋应该没事的,他能照顾自己。”她拿话给宋嫂解宽心。日本人早便埋伏在那里,谁也难以逃脱。

宋嫂努力挤出丝笑意,道:“没关系,我习惯了,不担心。只是大少爷。”

三个人都累了,没有搭话。

外面咣当咣当响起铃当声,由远而近。天亮了,倒垃圾的人摇着铁铃正往这边走。

昨夜日军伏击运药船的消息,要到中午才能传到马尔林斯基咖啡馆,但她还是决定早就去那里。只要是有丝生机,越早设法越好。

门铃在响,进来的是宋百万,手中提着垃圾工人的铁铃当。他向雨侬招招手,指指书房,不想五妞窜上来,伸手抓住他胁下的衣襟,像个熟练的摔跤手。

范小青指指下首的椅子,道:“有话就在这里说,你把小丁弄哪去了?”

宋百万望着雨侬,她点头道:“就在这儿说吧。”

除去与其他人无关的重要内容,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所有船工全部牺牲,自己被打掉半个耳朵,腿上挨了枪,没伤到骨头。

“我问你丁大少现在在哪?”五妞性急。

“我在杨柳青镇外躲了阵子,看见他了,没受伤。”宋百万毫无表情。

“他被日本人抓住啦?天哪!”范小青知道,自己对这件事无能为力。

老吉格斯没有对雨侬发火,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处,丁少梅已经被日本人抓住,而且是作为抗日分子被捕,这就意味着,自己半生的心血转瞬间便化为泡影。

“这是上帝的安排,他老人家在惩罚我。丁少梅的死,是对我的惩戒。”与中国人交往几十年,让他的机心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难以坦诚。若是不耍那么多的花样,早些安排丁少梅接替自己,他也不会被日本人诱惑,更不会卷入这种毫无意义的冒险之中。

雨侬还在等。在丁少梅的问题上,他们俩个是同谋,至少是部分同谋。

“若不是这场倒霉的战争,我可能还有办法,现在,无法可想。日本占领军那里,我只有生意上的关系,没有可托付的朋友。”老吉格斯下子老了许多,心灰意懒的样子。

“您能给我指点个方向么?或是有什么可以努力的路子?”如果他都没有办法,自己去营救丁少梅,只能是瞎碰头。

“罢了,罢了,‘生存还是毁灭’,这都是神该操心的事,即使是上帝的选民,也没有本领改变自己的命运。”老吉格斯竖起梯子,登上布道的高台。

马尔林斯基咖啡馆在早餐时间,像往常样热闹。每个想做生意的间谍,早餐时间必定要来这里报到,来这个时间没有圈子界限,大家随意交往,只要你足够聪敏,就能够迅速捕捉到近期情报界的动向;二来,那些卖家总是在这个时候散布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虽不详细,但有助于买家作出判断。

雨侬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女会员之,所以,她走进餐厅时,多数绅士都起身离座表示敬意。

她径直来到吧台前,向别斯土舍夫简单地讲了几句。他立刻殷勤地拿出只大号啤酒杯,用只银勺当当地敲击,吸引住所有客人的注意力。

这个举动在市场上是种特例,只有两种情况下方能使用:是有人掌握了事关众多生命的重大情报,他可以采取这种方法公开拍卖,价格是高昂的;再种就是求购事关生死的重大情报,买家必须事先公布笔巨大的赏金。

这样的事情在情报市场上发生的次数极为有限,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采用这种方法,因此,所有在场的会员,每个人都有义务尽最大努力来帮助此人——只要与自己的利益不发生冲突。在这里,维护私利是项美德。

雨侬手中紧紧地抓着只小手帕,把脸微微地扬起来,道:“我最心爱的人,昨天夜里被日本军人抓住了,现在,我请求各位先生,帮助我找到他。”她的泪水流到了颌下。“凡是有关他的消息我都需要,如果有人能将他营救出来,我感激不尽。酬金的数额由别斯土舍夫先生告知大家。”

讲完这些,她转身上楼去了。她要在包间里等候消息。

别斯土舍夫又敲了敲啤酒杯,压住众人的议论,用拳击主持人般夸张的语调高声道:“女士们,先生们,关小姐让在下代她宣布,不论什么人,每提供条有关丁少梅的最新消息,她支付联银券万元;能够营救出他的人,将得到赏金百万元。”

转眼之间,餐厅里空出大半,人们迅速地跳了出去,他们必将会对这座城市展开场梳篦式搜索。对于不值钱的本地情报来讲,雨侬开出来的价格是天文数字。

直到9点钟,仍然没有消息,即使那些以出卖假情报为生的间谍,也没有个人露面。

日本入侵华北以来,占领军司令部已经成为本地情报的最大来源。特别是日军参谋部里的些有背景的小参谋小副官们,常拿些不太要紧的情报出来换成本地货币,然后在休假时把自己打扮成个中国人模样,到大餐馆里去解馋。这些情报很有市场,价格也比普通的本地情报高许多。

丁少梅只要还活着,他们必定会能找到消息。这些家伙就如同成群的老鼠,能够找到任何隐密的食物。雨侬给自己解宽心,不觉间到了午餐里间。

有人敲门,个白俄侍应领进个朝鲜小老头来。雨侬认得他,情报市场上专有这么路人,如同叫花子样,从来也没钱成为会员,只是在情报世界的外围捡食些残渣剩饭。

“关小姐。”进门先鞠了个大躬,却没有带来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只是丢三落四地复述了遍今早她已听到过的情况。

不管怎样讲,这也该算是个开端。万元联银券,沉甸甸地大捆,老头儿抱在怀中,涕泗横流。

又有三个“叫花子”进门,每人都欢天喜地地领了万元去,却没能告诉她任何有用的消息。

今天即使为此破产,她也在所不惜。中国人有话:“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她不再在意自己的风度,不再在意仪表,更不去想任何只有活着才可能做的事情,她只想得到丁少梅。如果他能回来,她绝不再假模三道,也绝不再推让,自己要做的第件事,就是住进他的房间,跟他同床共枕。

钟敲12下,漫长得如同黑夜。她的房门好像装了死人的棺材板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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