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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1 / 2)

执,我们大家在委员会中很少提起容易引起争议的议题,所以,大约得有两年左右没表决了吧?”他在本正经中夹杂了些许的调侃。“中国人说,‘君子和而不同’,我们不能为了维持团和气,就放弃了发展我们事业的机会。我赞成表决。”

大皮埃尔冲口而出:“表决就表决,谁怕谁来?”

宫口贤二也不怕表决,他手中有多数票,表决的结果只能是老吉格斯自取其辱。也正因为有这点自信,所以,当大皮埃尔公然背叛了他,举手赞成关雨侬担任委员的时候,给他的震惊与打击是巨大的。唉,这些人真是不识时务。大皮埃尔的行为,也借用句中国人的话说,叫作“取死有道”。

丁少梅讲述了他替父亲收尸的全过程,内容详尽,感情沉痛,在场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听,织田秀吉从腕上取下数珠,不时地口诵佛号。

“那个叫德川信雄的人,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是他的结束语。

雨侬大惊之下,猛地咬住嘴唇。天哪,当着和尚骂贼秃,织田秀吉就是德川信雄。她后悔自己过于喜爱玩弄机巧,因为害怕丁少梅冲动,也是为了在必要时可以利用这消息的惊人效果,才没有把这件事早些告诉他。完了,切都完了。她在脑子里飞速地盘算,如何在今天夜里就把丁少梅送出城去,用哪辆车,用谁的船,这些都需要时间来安排,而德川信雄只要打个电话,日本兵就可能立时封锁住租界,让他插翅难逃。英法租界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要想藏住个人可不容易,特别是德川信雄要找的人。

她假作安慰丁少梅,伸出手去抚住他的手臂,目光在德川信雄脸上扫而过。毕竟是鼻祖级的间谍,他正双手合什,把数珠夹在掌间,眼观鼻,鼻观口地小声替老丁念往生咒。

三个女人挤在丁少梅身边,即使是五妞也没有开口,此时不管讲些什么都是多余的,默默地给与他支持才是真正的体贴。她们都有女人天生的直觉。

德川信雄念完了咒语,睁开眼睛,目光柔和到极处,让雨侬几乎相信他仅仅是位慈祥的祖父式人物。

而他却语出惊人:“丁先生,我就是那个德川信雄,请多多关照。”然后他垂首行礼。

51.仇恨就是匹野马

宫口贤二心底很难过,自己完全彻底地叫老吉格斯给耍了。九人委员会现在已经满员,如果把大皮埃尔算过去,自己反而成了少数派,况且,对丁少梅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即使是德川老师,对那家伙也不会有绝对的把握。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想发笑。丁少梅是个让人无从下手的家伙,不论是德川老师的绝顶聪明,还是老吉格斯的阅人无数,包括自己,每个人都以为发现了他的弱点,找到了可以把握他的机会,然而,老吉格斯对他钱财上的支持,德川老师对他情报上的引诱,加上自己的八方设计,不但没有让他落入网中,反倒使他越发地强大起来,越发地有了自信。不,这话不对,这毫不谦逊的家伙原本就不缺乏自信,那么,机会在哪呢?

如果能够拉住丁少梅,他在委员会中还能够有4票,失去他,自己就会成为彻底的少数派,毫无作为可言。如果姑且把他算在自己方,现在双方也还有票之差。

要想把委员会搞到手,就得选举自己的人当主席,大皮埃尔和帕纳维诺他不信任,而自己出面竞选,法国人与意大利人出于妒忌也不会支持他,现在看来,只有丁少梅这个人选可以利用。

然而,拿什么来控制他?钱财不行,他这几天的赢利让他够得上是个财阀;美色也不管用,他家里的三个女人个赛个的美貌;威逼更不是办法,杨柳青那个行刑的伙夫已经对他钦佩得五体投地

如果把握不住,把他推举上去可能会反受其害,倒不如在老吉格斯治下平安地过渡几年,等待日本军队接管租界。宫口贤二确实感到相当为难,当然了,狐疑猜测和对可靠程度的不懈追求是每个间谍的基本性格,但在这件事上根本不存在可靠性,也不是个忠君报国的问题,关键在于人的性格。

着哇!他终于兴奋起来。性格,丁少梅的性格中有缺点。他找出这3年从牛津发来的报告,记得在年前发生过件事。报告原文:

题目:目标与爱尔兰人的冲突。时间:1938年3月15日;地点:胶东饭店。内容:这是家中国人开的小饭店,经营春卷杂烩中国式牛肉等,目标时常来这里进餐,但没有规律。当晚目标与名爱尔兰学生起进餐,突然间发生争吵。爱尔兰人身高6英尺5寸,体重在200磅左右,他挥拳猛击目标——因有严格指示,本人没有出面干涉。目标猛然间面目全变,怒发如狂,从厨房中抢来把长刀,向爱尔兰人连劈数刀。爱尔兰人拼命奔逃,目标追赶达英里左右,在雷德福桥上将爱尔兰人抓住,在对方跪地求饶的情况下,还是用刀斩下了他右手的中指与无名指。目标被当地警察当即抓获,却在当晚被伦敦苏格兰场的警官保释出狱。据饭店仆役讲,两人因为对场足球赛打赌,爱尔兰人输了东道请吃饭。争吵的原因是爱尔兰人讲了句,注意,是在开玩笑的情形下讲了句——中国人都是小偷。

在所有的报告中,对丁少梅性格的评价永远是温和可喜,谦逊自重,他从来没有与任何人发生过冲突。这是他唯的次发怒。

怎么会忘掉了这个细节?宫口贤二埋怨自己。正因为只有次,才更说明问题。在日本人当中,这样的性格并不罕见,个非常老实的农夫,可以在瞬间变成头野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是,我老人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读过弗罗依德的所有著作。宫口贤二高兴地自言自语。

丁少梅在卧室中转着圈地走,挥舞着胳膊,两眼放光,像头关在笼子里的狼。

五妞穿着他的睡衣,把脚蜷缩在床上,目光中满是恐惧与担忧。

“我枪打死你,岂不太便宜啦!,太便宜你了,不行,”他就这样低着头,脖子硬硬地向前伸出,在屋里猛走。“打死你可不行,掐死也不行。”他冲五妞大喊声,其实她并未出声。

该如何处死这个老浑蛋?这是个问题,不亚于哈姆雷特的“生存与毁灭”。

亲手杀死你算不得是真正的复仇。他发现自己的认知能力有所提高,没有了得知老爹爹去世时的狂怒,只是头脑中在不住地放射闪电:我定要让你身败名裂;我要让你遗臭万年;我要把你住的房子拆掉,用那材料把你的坟墓建成公共厕所;我要把你的衣服送给妓院里的龟公;我要把你的古董香炉拿给最下等的妓女当夜壶;我要把你的床板给被处死的强盗做棺材;我要把你的钱财送给共产党;我要把你的情报免费送给所有反对日本的人;我要把。

五妞终于开口道:“你别这么大声嚷嚷,看吓着孩子。”

“哪来的孩子?”他双臂如环,像是要掐住什么人的脖子。

五妞颤声道:“我肚子里的孩子。”

“是谁的孩子?你居然带着孩子到我这儿来,难怪。”这突然的刺激,让他记起自己是谁。

五妞毕竟是五妞,腰上使劲,腾地从床上跳将下来,把带住丁少梅的衣袖,手上晃,脚下使绊,给他来个“德和乐”,口中叫道:“谁的孩子?不是你的还是谁的?我实心实意跟了你,你却不拿我当人看,老娘今天跟你拼啦!”

原本是莎士比亚的悲剧,怎么转眼变成莫里哀了?这是哪对哪呀!丁少梅那让仇恨烧得发烫的脑袋,被五妞瓢冷水非常及时地浇醒过来,顺便也在椅子腿上碰出只大包。

如果宫口贤二得知他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竟会有这等奇怪的运气,多半会气得背过气去也未可知。

“等等,等等。”见五妞摩拳擦掌,他忙道。“我是从哪跟你有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我跟你睡觉了,当然会有孩子。”五妞两手按在屁股上,每个字都震得头上的发髻乱颤。

“我没跟你睡觉呀!”他自觉比窦娥还冤。

“怎么没睡?就在你叫日本兵抓去的头天夜里,你跟范小青睡的第二天,我就是在这张床上睡的。”

“你是在这床上睡过,可我没跟你睡呀。”

“睁眼说瞎话,我大半宿没睡觉,瞪眼看着你睡得呼呼的,怎么叫没跟我睡。”

“可那不叫睡觉,也生不了孩子。”

“我奶奶说了,男人跟女人睡在张床上,就会生孩子。”

原来五妞什么也不懂。丁少梅这下放了心,换上苦笑道:“得啦,小姑奶奶,你先清静会儿,让我把脑袋里边的事想清楚,然后,我教你怎么生孩子,好不好?”

“我就是有孩子了嘛。”五妞固执,但还是听话地上了床,只拿大眼睛盯住他,没再开口。

跟五妞这通没来由的乱吵,闹得他嗓子干渴得发痒,便下楼来找茶喝。不想,刚刚走下楼梯,从书房与餐厅分别窜出两条黑影,齐声问:“你到哪去?”

是雨侬和范小青,人拎着把大口径的史密斯·韦森手枪。

雨侬道:“你别着急,接你的车凌晨3点钟到,船我已经安排了,二宝驾着左应龙的那条机帆船等在三岔河口,先送你到冀东。”

“干什么去?”他有些茫然。

“躲躲呀!”范小青脸的燥急。

“躲德川信雄?不去。”他从来也没有想到逃避这件事,如今真相大白,更不能逃。

女人劝男人逃命,自然是有千般的说辞。雨侬和范小青两人虽是语言风格不同,却是同样的灵舌利口,番劝说,如同夏日里的暴雨。

“宋百万哪去了?”家中少了这么重要的个人,他感觉奇怪。自从俩人在运河上有那次舍生忘死的际遇,他再没有把他当下人看待。那是条汉子,尽管不知底细。

“他去给你安排车了,但有节,”雨侬压低声音说道。“他们夫妇俩可不知道德川信雄的事,你别露出口风。”

她最初也曾想安排宋百万把德川信雄暗杀掉,那便了百了,然而,事关抗日大业,这老间谍还大有用处。况且,不让丁少梅亲手复仇,这位少爷不定会干出什么别的疯事来。只要是不伤害到他,让德川信雄多活几日也无妨。

丁少梅坐在餐桌旁,细细地品尝龙井茶的香气,把思虑固定在德川信雄身上。逃走绝对不成,先不说在日本人面前逃跑有伤自尊,他现在肩负着的这大摊子事情,也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更何况还有这大家子人哪。

德川信雄这老浑蛋,他既然敢当面亮出自己的身份,自然就是大有把握——不管是杀我的把握,还是让我无法杀他的把握,总之他很自信。自信与狂妄的差别只在线之间,他难道真的认定我不敢动手杀他吗?

有人拉门铃,深夜之中,那声音清脆得吓人。

进门来的是老吉格斯,开口便是埋怨:“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果然发生了。与其让德川信雄杀了你,不如你早些跟我决斗,让我杀了你。”他像只斗输的鸡,不住地叹气。范小青在电话中告诉他这件事,他的感觉只能用句唱词形容,叫什么来着?——还是范小青她妈妈在行,补上句“恰好似冷水浇头,怀里边抱着冰”。

他的司机库图佐夫跟在身后,怀里抱着枝圆盘弹匣的苏联自动步枪,冲着丁少梅挤了挤眼;老关和依兹柯也挤进门来,肩头各扛着杆雷明顿霰弹枪,像两名日俄战争时的老兵。

丁少梅问:“这是干什么?”这些老家伙真是小题大做。

老吉格斯怒气冲冲道:“若不是我女儿求我,我宁可让日本人杀了你这个浑蛋。我让他们三个送你走,塘沽码头上停着艘智利货船,头站是横滨,第二站是马尼拉,你在哪下船都可以,然后转船去英国。”

“不可能,我哪也不去。”大不了是个死,但还说不准是谁死呢。

又有人敲门,三长两短,进来的是宋百万,身洋车夫打扮,满脑袋的汗。见老吉格斯等人惊,躬身对雨侬叫了声小姐,胳膊肘斜斜地冲着库图佐夫的喉咙。

雨侬对老吉格斯软语商量;“吉格斯伯伯,现在让他坐船出洋,多半德川信雄也会猜到这点,我怕塘沽码头上早已布满了日本兵。要不,还是让他到冀东躲躲,通个消息什么的也方便。您说好不好?”

“你是想让他投奔共产党?”老吉格斯不大高兴。“你们中国人讲,‘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受了共产党的恩惠,日后办起事来,难免受他们牵制,所以,我不同意。”

怎么办呢?雨侬也挺为难。眼下最要紧的当然是丁少梅的安全,不论采用哪种方法,先得把他弄出城去。她向宋百万打听周围的情况。

“奇怪的是,四周几条街我都转遍了,连个鬼影子也没个。”宋百万答道。

“天就要亮了,赶紧动身吧。”库图佐夫插了句嘴。

范小青问:“要不,我给英国总巡捕打个电话,让他派手枪队骑着脚踏车把他送出去?”

“手枪队出不了租界。”雨侬道,转身又问丁少梅:“你觉得怎么办好?”

“问我?简单说,我上楼睡觉去,五妞说是想给我生个儿子。”他把众人丢在楼下,径自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雨侬这番忙乱,竟忘记问老吉格斯委员会的选举结果。

52.不过头点地

包有闲这夜过得也不安生。他到午夜时才把公司这几日的帐目结清楚,看到帐面上的赢利数字长得吓人,原本是满心欢喜,高高兴兴上了床,临睡也没有忘记喝那杯高丽参茶。不想,刚刚梦到周公,电话铃就像着了火似地鬼叫起来。

是那个贪财的帮闲鲒闲老,让他立刻赶到玉清池澡堂子,说是出了件天大的事,可到底是件什么事,他却咬死嘴不吐口。

如今这年头,除死无大事,再者说,慌里慌张的也不像他包某人行事的风格。他有心拔掉电话线接着睡觉,可又觉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铁十三少把家财托付给他,这便是绝大的信任,所以,如果有什么大事,自己守家在地,毕竟比他们方便些。

玉清池是本地最大的家浴馆,在旧城南边,三层高楼,灯火通明,此时里边的浴客竟然还不少。这是本地的项恶俗,有钱有闲的老爷儿们,向来是前半夜饮酒,后半夜洗澡,转天过午又变着花样去玩乐,就是不着家。

鲒闲这会儿正歪在浴榻上,跟个大胖子老头儿下棋,见包有闲来了,便道:“你先进池子里泡泡,我这边二马盘槽,说话就把他将死。”

有你们这些人在,中国也好不了。包有闲幸尔有好脾气,既然来了,发火也没有用处,况且他也不会发火。等到从池子里出来,浴倌从大蒸笼里给他夹出条滚烫的毛巾,擦在身上着实舒服。

“来来来,喝两口儿。”鲒闲脸的兴奋。桌上的棋盘不见了,换上两凉两热四道菜,外加把酒壶,两副杯筷。

“说正经事。”即使是酒肉朋友,他也不想交这个人。

鲒闲递给他张纸条,字数不多,上书:“包有闲先生大鉴:请按照鲒闲老带过去的指示,将所需款项交给他。”落款没有花押,更没有图章,只签着铁十三少的名字。

“铁十三少那种少爷,能写这么好的笔颜字?”包有闲当然不会相信,却又不便正面辨驳。

“这是我抄下来的,正本我收藏得相当稳妥。”鲒闲取出只老式的护书,从中抽出原文向他亮了亮,又取出方装图章的小木匣递过来。

显然这是铁十三少的黄金小印,狻猊钮精美绝伦。

鲒闲很响亮地抿了口酒,在盘中挑挑拣拣夹了颗银杏丢在口中,又道:“实话说了吧,铁十三少回京去了,老贝勒病得不轻,这边的事情全权交给我个人儿。”

“那么,您打算怎么处理那笔钱?”钱财才是关键,他相信,贝勒爷的死活,鲒闲根本就没上心。

“明个,不,现在该说是今儿个啦,等银行开门,把钱都取出来,交给我,这事就算是结了。”鲒闲的胡须动动的,眼睛紧跟着包有闲的目光。“另外,铁十三少说了,您多辛苦,该您的那份咱们照算。”

鲒闲的话包有闲个字也不相信。那笔钱多半是铁十三少家逃难的活命钱,即便他再浑蛋,也不会把它平白交到个帮闲手中,这跟把钱交给自己运营不样,他们是有合约的。

“我顺便问句,”包有闲的好脾气在这会儿使用最恰当。“合约您带来了么?当初我们约定的,是兑换成外币,美元或者英磅,可现在这笔钱全都是黄金。”

“黄金也成,先提出来给我。”

“恐怕有困难。”他越急包有闲越显出好脾气来。“近几日黄金价格波动挺大,您多半也听说了。咱们这票黄金买得价高,我可不能让您亏着钱走。”

鲒闲忙道:“没关系,老贝勒死,家中办丧事,出大殡,花钱如流水,顾不上这些了。您若不好意思,就全交给我,我替您回去周全这事。”

“怎么好意思麻烦您老?这件事还是我自己周全才好啊。”但是对方拿着主家的授权书,包有闲又不能断然拒绝,他又道:“鲒闲老,听我的话,再等个三五天,金价必定回升,到时候,您老人家养老的钱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挣出来了。”

“不行,最多给你天功夫,明天我准要拿到钱。”鲒闲无可奈何。

等把鲒闲灌醉,天光已然大亮。包有闲借帐房的电话打给俞长春,约好8点钟在金汤桥头见面,这才开车直奔北大关,去耳朵眼胡同吃炸糕,喝小豆粥。

家国天下这话没错,可肚子是自己的,况且他得意这口儿,每次往这边来,必定要尝尝。

他不相信铁十三少回京去了,鲒闲的话不可信。他最担心的,是这老家伙万见财起意,把铁十三少给谋害了,要侵吞这笔钱财。

八月正是黄蟮最肥美的时候,拿蒸熟的鱼肉和面,做出来的面条细滑无比。丁少梅今早胃口大开,吃了两碗鱼面。家中三个女人大眼瞪小眼地望着他,他依然是无动于衷。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非得亲自复仇么?”范小青紧盯着问。

“跟谁复仇?”五妞并不清楚此中内情,尽管德川信雄承认自己身份时她也在场。

“没有谁,不用担心。”丁少梅拍拍她的手臂。此后大家都是夫妻,日子得往好里过,这种复杂的事,不宜让五妞这种直肠子的孩子知晓。

“谁敢欺负你?我去替你把他办了不就得了,还用得着她们俩愁眉苦脸的。”五妞今早很幸福,也很兴奋。

雨侬出来打圆场,总算把事情含糊下来,但她望着丁少梅的目光中,却是充满了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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