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你说闯阵那一节的时候,为师还未做他想,但到了最后,又听得了松河古仙的封赏,这才教我听出了几分端倪——西行之后,复立龙皇、北辰、点云三宗。
若我未曾猜错,宗安师兄的龙皇衍道罗盘,便是出自龙皇一宗传承;另有北斗明光钉,源自北辰一宗;红云镇龙钟,源自点云一宗,这便是为师所说的因果!
你们闻法七友西行,这一路上每一劫,都注定大有深意在,更何况是最为紧要的气运灵宝,沧海遗珠何止这寥寥几件宝器炼法?能够脱颖而出,便是有人在落子。
这偌大的人间界便如同棋盘一般,松河古仙只是做得这繁繁劫运的第一场,他在落子,自然也有旁人在提早落子,谋算自己的筹划,你们身在局中,看得便没那么清楚。
若是没有猜错,你这宝图,便也对应着一脉古宗传承,明琪道友手中的宝器也是如此,或许本来的谋划之中,还有太华仙宗的一桩,却被正瑜给
如今龙皇、北辰、点云三宗已经立在中土之西,这三宗,一宗主阵法、一宗主杀伐、一宗恰好道法克制大部分佛修,这便是锋芒直指西土的迹象!
虽说中土外加北疆,乃是万万里锦绣山河,甚么玄宗山门容不下?但若教你们所对应的传承复现在中土,未免浪费,若能立在西土,哪一宗立下,都是扎在佛门的钉子!
今日将宝器炼法传给你们闻法七子,这是因,来日若有所动作,做得好大事情,那便是果了,所以为师不得不提醒你,来日有这么一场因果,还在等着你们闻法七子。”
听得师尊言及如此一番,饶是柳元正也心生震惊骇然。
“若如师尊所言,难不成下一场便要是这般劫数了?闯入西土可不是定鼎中土这般轻易,只是稍加料想,便是一番番可怖场面,那才是大杀劫啊!”
少年情不自禁的感慨着,宗萱道子却仍旧云淡风轻。
“这却说不准,你们回程这些时日,两界山也传来大事,妖族一时势猛,竟然攻破了诸禅宗坐镇的那一段两界山,虽然只有短短片刻,但事后才知,竟使得西土大雷音寺诸修,还有那欢喜古佛,借着乱局,悄然过了两界山,使佛法东传了。”
闻言,柳元正却未有太多的震撼,毕竟,早在玉都院修行时,他便已经见过那施展佛门术法的妖修了。
“这样一来,佛门便一脉两传,一者在东,一者在西,此时又东强而西弱,更有强攻两界山一事在,便显得扑朔迷离,谁也不知,这下一局,该应在西方还是东方。”
听得宗萱道子这般说,柳元正心中的震惊便也缓缓平复了下来。
“还有后来盛传中土,斩断欢喜古佛金莲的那一道剑光,若是没有猜错,该是剑祖这位驻世真人,如咱们宗元道真人一般的存在,他老人家既然此时出剑,虽然说不清楚背后的因果牵连,但不是推动诸古宗复立的主事者,也一定会有千丝万缕的干系,明白了这一点,甚么时候再见他老人家出剑,大概就是你们七友要再度动身的时候了。”
听的此番,饶是柳元正也只得感慨。
“果是师尊,道识之高邈,教弟子难以思量。”
闻言,宗萱道子也只是笑了笑。
“这算什么道识,一来处在局外,看得清楚些,二来如剑祖也好,如你们身上的宝器也好,早先都是如同逸闻一样的事情,到了如今这般局面,这些逸闻才能被叫做道识。
所以说,元易,道识眼界的开阔,不是站在更高处去看那么简单地事情,看得不但要远,还要广!入定吐纳是修行,但衣食住行、声色犬马、笔墨纸砚这天底下这么多事情,亦是修行的一部分。
修行之趣,参道之乐,更在于此。”
闻言,柳元正起身而拜。
“弟子谨遵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