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修士暗自琢磨,又见刘景周身风流回旋,非常灵动,不似普通符箓之法。
听闻那陵光道府所修法门多有独到妙处,看来传言不虚。
“道友如何称呼?”
刘景轻盈落地,随手散去御风异能,抱拳问候。
“在下是余城沧江庙引香主持,马宝英。”
修士已然相信刘景的自报家门,友好回道。
刘景却面色一变,冷然道:
“道友,你既是沧江庙主持,应当知晓山君罔顾天规,欺凌凡俗之事了?”
马宝英脸上笑容一滞,不自然的抓了抓手上拂尘,挤出笑容回避道:
“道友说笑,在下只是听闻有妖氛闹事,职责所在,前来探查......”
刘景直接打断修士的话:
“何谓妖氛,天庭之下,朗朗乾坤,堂堂山府之君,强抢民女,狼吞凡人家族,岂非真正的妖氛?”
马宝英顿时一噎,被刘景的犀利回话,搞得头疼不已。
东鸣山君的真实目的,他当然清楚,可他不得不袖手旁观。
河伯庙建立的原因很复杂。
当初,沧江河伯要为一位失去肉身的好友封神。
因为觊觎余城的繁茂香火,便以河伯名义,在城外为好友设庙立像,享受香火供养。
之后那位好友的位阶晋升,离开余城河庙,去往外地任职。
河伯庙却就此扎根,成为神仙道体系的普通神庙,分封给洞玄箓道神掌祭。
然而,有河伯好友坐镇时,过去的东鸣山府,余城城隍还能容忍。
没了河伯关系,那河庙的处境立即尴尬起来。
余城城隍不再忍耐,之前的怨气登时爆发,城内城外两座神庙的关系愈发紧张。
马宝英从前任河庙主持手中接过神庙时,两庙间的恩怨近乎临界,即将彻底爆发。
就在这时,东鸣山君更换,如今的山君降临。
这人先安抚余城城隍,又与马宝英开诚布公的详谈,两间神庙的关系从临界点缓和下来,虽没有和谐融洽,但也不至于水火不容。
马宝英避免了刚上任,便要与城隍庙火拼的危机,必须得承东鸣山君的情。
所以他无视了东鸣山君的谋划。
徐江前往河庙求助,马宝英稍作沉吟,便打算以调查妖氛为由,前来试探下刘景。
只是试探。
无视山君谋划,已经还了情谊,他不会让自己趟这趟浑水。
在马宝英看来,东鸣山君被巫乱刺激到失去了往常的睿智,变得不那么理智。
巫乱确实给沧江河府内的一众道神极大的震撼,让他们从安平氛围中,猛然惊醒。
特别是野心蓬勃,眼光敏锐之辈,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危机与机遇,不约而同的做起准备。
比如现任的沣水河君,投资了刘景。
东鸣山君的选择,是增强自身实力。
未雨绸缪当然正确,可东鸣山君冒然选择了一条灰色路子。
马宝英认为实属不智。
就算顺利吞下宋家,未来一旦出现苦主告发,东鸣山君依旧麻烦不小。
而现在,面前这位陵光神卫的一出现,马宝英便认为,东鸣山君的谋划主动付诸东流。
“道友即是陵光神卫,为何跑到这千里之外的沧江?”
马宝英做出最后的尝试。
刘景盯着河庙主持半响,似乎看透了其态度,忽而一笑:
“宋二小姐是在下好友,听说朋友有难,前来解救。”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