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入陵光府不到半月吧,从那洪宁县到陵光城,往来需四五日,道友在神庙待了有几刻?怕是连自己辅祭的名号都不知吧。”
这是在讽刺刘景玩忽职守。
刘景只说自己有急事,并在尽快赶回神庙。
那人冷笑道:
“呵呵,道友来我陵光府之前,我从未听说过巫蛮袭击神卫的事,倒是道友一来,风波不断。”
“刚上任便舍弃神职,跑去陵光城招惹是非,我甚至怀疑道友居心叵测。”
刘景气急反笑,讥讽道:
“从未有巫蛮袭击神卫?道友莫非没经历巫乱?”
“那巫蛮光天化日之下行此恶性,你作为陵光神卫,竟然不去谴责巫蛮,反而怀疑其他神卫,你怀疑我?”
“我反而怀疑阁下就是巫蛮在我陵光府的内奸!”
那人噌地坐起,怒视刘景:“血口喷人!”
“这是我张宿之地,你一个翼宿的人,竟敢在此撒野,我定要向陈都尉告你一状。”
刘景轻飘飘道:
“你是三岁小孩么,还向大人告状?”
说罢,刘景懒得再搭理此人,喝了口茶,直接起身离开。
那人却不依不饶的追上:
“不过是个沧江府来的土鳖,厚颜无耻的来我陵光府讨生活,就该摆好你的姿态。”
刘景原本以为此人是与那方道荣一类,不忿他的那些名声,所以态度恶劣,没成想只是个歧视外人的狭隘之辈。
明白过来,刘景连最后一丝反驳的力气都没了,这种人,根本没法讲道理,也值得多费口舌。
然而刘景头也不回的离去,摆出的蔑视态度,却让那人脸色铁青,觉得受了侮辱。
气急败坏的怒斥一声“站住”,便挥出符箓,化出一座大山虚影压向刘景。
“哼!”刘景连头没转。
火鸦瓶冲天而起,赤火鸦裹挟着黑火烟气抵住那大山。
那人正要掐诀催动,一道无形的冷光无声无息擦过他的脸颊。
等他反应过来,一摸耳旁,鬓角被削去,殷红的血珠慢慢渗出。
那人只觉浑身发冷,若是刚才的冷光瞄准的是他的喉咙,他怕是已经成了尸体。
“咕噜”
那人咽了口吐沫,愣愣的望着刘景,额上冷汗直冒。
刘景这才回头瞥了眼脸色惨白的那人,一抬手将那冷光召回,再昂首,鸦群嘎嘎嘶鸣,黑火烟轰然狂涌。
轰,大山虚影崩碎,恢复成符箓,无力落地。
满院的涌动火烟散去,刘景已经不见身影。
那人愣了良久,方才呢喃道:“那道冷光是什么,飞刀?”
离开这人的斗明山神庙,便是又一片绵延的山岭,是到了张宿与翼宿的交界。
虽然最后那人令人恶心,但其他三位神卫的态度,倒是让刘景满意。
特别是东游山庙的石横,他坐镇长游山的东侧山口,算是刘景遭遇的负责人,由他去调查,最有说服力。
而那石横又厌恶巫蛮,很可能借题发挥,将此事彻底闹开,让那张宿都尉分出精力关注此事。
等刘景返回翼宿,再告知了陈都尉,那么此事便惊动了两位都尉。
陵光府总共才七位都尉,两位都尉发声,肯定能传到陵光道主面前,引动整个道府。
“如此一来,巫蛮再想对我寻仇,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