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福还不知道两个乞怜人的想法,他只是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着:“而后面我们请了一位道人。”
“接着我们在道人的指引下将这些鸡鸭埋了,就埋在我们驿站大路下。”
“以道人的说法,这样做就足够了,前面几年都没有问题,往后也一直都是风调雨顺的。”
“但今年又出现了这种比较可怕的情况了。”
“先是出现驿站出现了一些诡异的事,又是我们驿站鸡鸭全死,再者就是一些隐隐的哭泣和呼唤声……”
说到这里,赵金福是真的害怕,亲自口诉,脑海中全都是画面,颇为骇人。
而他也没有忘记正事,说归说,怕归怕,他的眼珠子还是在不断观察面前两个乞怜人的表现。
那个老家伙脸上带着和煦的慈祥表情。
那个小童则是在慢条斯理的喝水。
小小男童一个,只见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碗中翻腾的热气,好像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件事上一样。
“他们难不成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赵金福略有心虚,但还是很快的说道,“所以我们这次请二位过来,主要就是想着是否能用一些符纸或其他除掉这些怪异之事啊?”
“否则来年春天,若是这件事还未解决,我们驿站名声怕是很快就糟透了。”
“我们这些依靠驿站为生的匹夫怕就要活生生给饿死了啊。”
又是连续的补充了几句,他赵金福终于是暂时说完了。
“不急。”李儒这是将目光落在了正在喝水的李玄舟脸上,“玄舟,你对于这件事有何见解?”
赵金福不明所以。
他只能是将目光落在了李玄舟的身上。
瞅着这小童黝黑的面孔还有那布满风刃刻痕的脸,赵金福脸上虽然笑容不见减少,实际心中充满疑惑。
“这小小道童,年纪怕不过十岁,能有什么看法?”
“不会这老家伙把我们这驿站的事情当成玩笑话了吧?”
“甚至是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之前所说的?”赵金福七上八下胡思乱想。
李玄舟明白自己师傅是什么意思。
应了一声。
李玄舟首先放下了白碗,白碗稳稳当当的落在粗糙木桌上,泛起几片温暖的涟漪。
他接着平静的说道:“方才我从雪地中取出了一根猪毛,在将这猪毛教给师傅您的时候,我也是稍微观察了片刻,后面稍稍回忆平日师傅所教导的知识,我觉得这猪毛并非是什么传统的牲畜上的毛发,应是古籍中记载的无根之发了。”
无根之发?
赵金福这眼珠子里面出现更多的疑惑了,他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吊诡的说法。
而李玄舟说到这里是停顿了。
他看着自家师傅,如果师傅此时让他停止,他就要停止,他不能胡言乱语,坏了规矩。
李儒当然没有拒绝的意思,是冲着他这边点头了,“玄舟你继续说,即便是等会说错了也没事,毕竟童言无忌么。”
他的前半句话是说给李玄舟听的,示意他不用藏匿心中所想。
至于后面这“童言无忌”四个字就是说给赵金福听的了。
当铺外。
风雪似乎更大,冷风闯门,周遭有些呜呜的低鸣声。
当铺内。
炉火不急不慢的灼烧。
赵金福紧皱着眉头,他已经是放下了酒壶和酒杯,身躯前倾,双手撑住木桌,满脸疑惑的看着李玄舟。
他还没有领悟到李儒是什么意思,只是很关心这无根之发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根之发和山野鲜花是两类不同的事物,彼此对立。”
“后者山野鲜花代表生机与灵气,是福兆降临。”
“后者无根之发恰恰相反,代表着死气和怨恨。”
“于是如果刚刚赵掌柜您说的属实,那么无根之发应该就是由这些埋在地面上的鸡鸭所致。”
“但鸡鸭想要修炼神智更需时日,本身神智和怨念又不足造成此类恶劣后果,哪怕百十只鸡鸭埋葬此地也无妨。”
“所以我觉得这地下不只是有鸡鸭埋葬,应该是有其他不明不白的东西,这些东西或者是有大冤屈,或者本身就是邪恶之物了。”
李玄舟说到这里他停下来了。
他已经是将目前掌握到的一些线索说出来了,要表达的意思也是非常简单。
无根之发是死兆、是凶兆。
其次单纯鸡鸭并不能引起这样的后果,应该是有人或者灵埋在下面了。
最后你赵金福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