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相,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武庚倒行逆施,祸乱朝纲,你一定要管管啊,要不然大商就要乱了。”
比干不动声色,冷眼旁观,发现这群人大多基本上一半由司天台官员构成,另一半当中至少有大半是当日劝进会上的官员。
他暗暗皱眉,这武庚明明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么不冷静呢,他并没有觉得搞出这么大动静有什么不好,毕竟大商之内,蓄奴**之风盛行,杀一杀这股风气也好,可这些人都有拥立之功,怎么能刚上位就找这些人的麻烦呢。
他这种搞法以后谁还拥护他?
虽然心中不满,但毕竟是自己亲自扶上去的,就算是违心,那也得帮着武庚说话:“诸位请稍安勿躁。”
梅伯大声疾呼:“亚相,可等不得呀,你又不是不知道羑里监狱是什么地方,”
要是再等一两日,我们的孩子还能活吗?
“这司天台之事,本相并不是很熟,我们一起去找丞相,看他怎么说吧。”
梅伯道:“丞相偶然病重,如今拒不见客,因此恐怕是不行了。”
“他生病了?!”
下面一群官员齐刷刷地点头,让比干一阵心塞。
怪不得,这些人平日里想见都见不到,今天却一窝蜂地跑到了自己面前,他原本以为是自己威信所致,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而且丞相为什么装病?!
比干百分百肯定商容在装病,毕竟昨天他们见面的时候,商容还好好的呢,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生病了呢。
这里边肯定有事儿。
时间紧迫,比干也推断不出太多的东西,只能大致推测出跟人殉改制有关。
商容明显是想要看武庚能做到哪一步。
比干其实也想装病,不过这一招已经被商容用了,他用就不合适了。
而且他觉得把这群人推开,让他们胡来更不成。
于是道:“好,你们且等着,等我沐浴更衣,准备妥当就带你们进宫,为你们仗义执言。”
说完比干连忙跑回内室,也不急着更衣,而是对自己的心腹道:“你们上手持我的印信去找武庚,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记住,要快……”
等管家走了,他这才让侍女给他烧了一大桶热水,然后躺进去洗了这辈子以来最慢的一次澡。
……
与此同时,武庚也终于从返回城内,甚至回到了宫门前。
自大商迁徙定都朝歌这一百多年来,这宫门前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倒不是说大家不喜欢来这里,而是平常这里都是戒备森严,不能随意靠近,再说平常这里也没这么大的热闹可以看呀。
说到底无论在什么时代,贫民总是占大多数的,真正养得起大量奴隶的人家始终是少数。
平常可没机会见到这么多的奴隶和奴隶尸体放在一起,这可是个好机会,人都是有好奇之心的嘛。
此时朝歌城内宫门前,可以说是黑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宫门前,奴隶的尸骨已经垒成了一座小山,隔着数百米远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臭味,因此看热闹的人也离得比较远。
不过为了防止有人做坏事,殷破败等人还是做了一些准备的,比如在这些尸骨外面放上大量的奴隶,反正奴隶的生存环境本身就非常的恶劣,所以就算离尸骨近一些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