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爱卿,按照一般规律,如果他继续当杜府的教习先生,以后能有什么出路?”
费仲道:“按照惯例,府中教习先生只要不犯下大错,往往能与主母身边的丫鬟结亲……且因为有授业的恩情在,只要府中不败落,十年二十年的,等府中的公子都有出息了,一般就能拿到自己的卖身契了……再然后,若是表现得更好一些,他或者他的儿子就能以幕僚的身份随这些公子踏入上流……至于说再往后如何,就得看天数了……”
武庚恍然大悟。
如此而言,武庚强行将其扔在所谓的废奴当中,确实是辱没了他了。
“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是想回到主人的身边去,但你既然想走……跟费仲提一下就是了,何必要搞这些呢……”说着武庚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是我着相了,你既然自诩为杜府宝奴,自然是要忠心为主的……此次司天奴事件,杜氏遭到了严重的打击,杜元道府中必然也遭到波及了……主辱奴死嘛……”
哼!
莘夏满脸自豪地梗起了脖子。
武庚却笑道:“不过司天台诸官都被我禁足了,而且现在杜氏乃是众矢之的,这么要命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搞出这种自损八百的恶臭手段呢……想来撺掇你的另有其人吧……”
莘夏脸上的骄傲表情瞬间破功。
“没有的事,陛下太想当然了。”
“别着急给答案,到了羑里监狱,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招认……”
话音未落,
咻!咻!
破空声从暗夜中传来,武庚还没反应过来,他面前已经多了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
是黄飞虎。
不过黄飞虎虽然护住了他,却也将他的视野全部阻隔了。
“刚刚怎么了?”
黄飞虎转过身,他手里的金纂提芦枪枪杆子上插着一根黑色的飞镖,飞镖的尾端还在轻轻地颤抖着:“陛下,刚刚有人突下杀手……”
武庚走出去,看到莘夏的肩膀上插着一根黑色的飞镖,与黄飞虎枪杆上的那根一模一样,伤口处已经开始发黑,显然上面是涂了毒的。
又有侍卫从奴人群里捞出提溜出一个人来,这人双手捧着一根飞镖,直接扎在了自己的心脏里,同样已经是死了。
黄飞虎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拔出瓶塞就想要往莘夏的肩膀上撒,却被武庚拦住了。
黄飞虎忙道:“陛下,再晚就来不及了……”
武庚冷冷地道:“本来就想让他死,救他作甚?”
“那幕后之人……”
“他不用开口我就知道他会说是谁,你想说幕后之人是东伯侯姜恒楚对不对?对的话就眨两次眼睛,错的话就一次……”
众目睽睽之下,莘夏眨了两次眼睛。
殷郊怒道:“你,你血口喷人。”
武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殷郊你别着急,这件事我知道不是你外公做的。”
殷郊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理解……你是怎么知道的?”
武庚道:“知道自家外孙失了王位,我们这位东伯侯肯定要有所表示的,不过时间上对不上,现在还不到东伯侯发力的时候……”
这话说出来,不仅没有安慰的作用,反而让殷郊和殷洪有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武庚满脸温和地道:“你们两个不必担心,无论你们的外公做什么,我都不会因此迁怒于你们两个的……毕竟我们三人才是血脉相连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