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庚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因为纣王一向不理事,武庚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故而只要不是发生了什么要命的大事,丞相亚相,费仲、尤浑等人也就解决了,一般不会来打搅他。
难道是出大事了?
“两位老大人怎么深夜来访?”
商容满脸难看地道:“杜元铣有本奏。”
武庚眉毛一挑:“有意思,我还以为他会一直躲着我呢……他说什么了?”
“杜元铣说他已经进行了占卜,按照历法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正好可送先王入葬。且按照古礼,新王应当看着先王下土……”
说话间商容已经将奏章递给武庚了,他看了一遍发现没什么明显的问题,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我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呀,你们干嘛这么郑重?”
比干道:“我乃是殷氏宗正,先王何时下葬,与他何干?”
商容也凛然道:“我乃是大商丞相,礼乐之事向来由我掌管,他越界了。”
武庚了然地道:“那我把这奏折打回去?”
商容道:“不妥!”
“怎么不妥?”
比干道:“后日确实是良辰。”
商容紧随其后道:“他所言之古礼也甚是妥当……或者说是过于妥当了……”
武庚也有些回过味儿来了:“说起来司天奴事件,受影响最大的就是杜元铣,他既不上折请罪,也不上折陈情,却要先管先皇下葬之事,确实是有些不对劲。”
“那两位老大人觉得他会反抗?”
商容捻着胡子道:“若是老臣,肯定半路拦住轿子,骂你不尊先祖,是个不肖子孙……”
比干忙不迭地点头:“对极了……这是个好办法……”
武庚哭笑不得,也不追究他们言语中的刺挠,只是道:“这没问题,我知道该怎么应对……还有其他的吗?”
比干道:“杜元铣执掌司天台数十年,颇有灵异之术,若是他一意破坏,恐怕送葬之行会有诸多波折……”
这才像是封神嘛,这些日子日子过得太单纯,他都快忘了这世上还有神仙了。
武庚笑道:“这个我有秘密武器,两位不必担心。”
比干和商容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商容这才道:“司天台的捕奴人员可能会有所不稳。”
这明显不止是稳不稳的问题,武庚上心了:“司天台有多少捕奴者?”
比干道:“少则两三千,多则七八千……”
武庚惊了:“这么多?”
比干又道:“那是整个大商的数量,就朝歌的话,目前应该不会超过一千人……”
“这就不少了。”
商容又补了一刀,道:“据说有些捕奴者,乃是杜元铣精选宝奴,以特殊之法锻炼而成,力大无穷,刀枪不入,非常的可怕……”
“这种人又有多少?”
“不超过十指之数。”
看到武庚彻底失去言语的能力了,商容这才道:“按理老臣不该将这事告诉陛下,毕竟陛下并非嫡子,且做下了违背人伦之事……不过这些日子臣等暗中观察,却发现陛下兄友弟恭,腹藏机心,胸怀天下,智谋不凡,该是个明君之材……不过也到此为止了,老臣只能告诉陛下这些,剩下就要靠你自己了……”
说完他竟是转身就走,走得还挺潇洒。
武庚伸手欲拦,比干又道:“愿陛下扫清荆棘,君临天下!”
说完也是昂首挺胸地走了,动作上比商容还多了一丝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