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伯侯姜恒楚脸色有些难看。
他知道杜元铣执掌司天台自然有一些异术傍身。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用拦棺喝骂的方式,让武庚失去民心。
一旦失去民心,想要在灵棺上做手脚自然也就容易了,
问题是这个计划失败了,后续计划的难度加大了……
杜元铣催促道:“东伯侯,请尽快做决断,灵棺靠近东城门了……”
东伯侯想了想,终究咬牙切齿地道:“在城外就算是出问题了,又有几个人看得到呢,还是要在城内动手……”
杜元铣站起来,提起宝剑:“好,那请你站到祭坛上来……我要借用你东鲁的气运一用……”
东伯侯姜恒楚也是豁出去了,当下站上祭坛,内心却很自然地生气一股逃走的冲动,
然而对女儿和外孙的担忧,还有身为东伯的自尊,让他压抑住了这种本能。
“开始吧!”
“东伯侯记得不要轻易离开祭坛,要不然容易招致反噬”杜元铣挥舞起宝剑,口中念念有辞起来。
与此同时,朝歌东城门处,即将跨入门洞的瞬间,纣王的灵棺一下子顿住了!
武庚连忙停下来,发现马儿虽然很使劲地在拽,但车纹丝不动。
再看车轮,竟然咔咔作响,已经有些变形了。
显然棺材变重了,武庚如此想着,当即明白这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他回过头,发现周边又围了一堆人,而且其他地方的看客也在向附近靠拢。
不过他并不慌张,如今大商乃是正统,想要压垮纣王的棺材,无论出手的是云中子还是司天台,都没有那么容易。
武庚道:“请丞相、亚相推车。”
丞相商容,亚相比干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黑着脸走上来,使劲地推车。
马车依旧不动。
“丞相亚相不行,请殷氏长者推之……”
两人那个恨哪,心说早知道不提醒武庚了。
人群当中不断地有议论声轻轻地传递着。
“怎么回事?这纣王不会真有什么冤屈吧。”
“兴许是有什么不甘呢,两位长者一起推都没推动,可见怨气极大。”
“快看,几位王室宗亲上去了,其中还有贤者微子启,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不见得,继续往下看吧。”
几位王室宗亲,包括微子启,仲衍在内,八人一起围在车辆后部,想要推动此车,然而车辆依旧纹丝不动。
众人一开始不当回事,可八个人一起使劲,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依旧没用,八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实际上他们现在互相之间也产生了一些疑问:到底哪个孙子没使劲?
同时暗中观察的一些人也是脸色难看,因为武庚老是喊一些不想干的人来推车,这明显不符合他们一开始的打算。
“蒋御使,情况不对。”
“怎么了?”
“武庚此举看似荒诞,实际上却让众人的目光都被分薄了,到时候民众哪里知道作孽的是武庚呢?”
蒋御使目光冷冽地道:“不,真相并不掌握在今日的看客手中,而在我等文臣的公论中,在史官的春秋笔下……他现在的这番作为,只会让他在将来的史书上多一笔诟病而已。”
蒋御使说的乃是正理,只因武庚如今乃是名义上的大王,今日的送葬也是由他主持的,
将来此事传扬出去,满朝文武百官都只是背景板而已,
大家都只会说是武庚推不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