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与众人一起将杜元铣扶起来,发现他一只眼睛竟然已经离奇消失,只剩下一个很狰狞的伤口,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吞噬掉了,且他整个人气若游丝,显然是昏过去了。
众人连忙扇脸,掐人中,泼水,好不容易才将他弄醒了过来。
姜恒楚满脸关切地道:“杜先生,你没事吧。”
杜元铣满脸愤怒地看着姜恒楚,不过因为他没了一只眼,所以这个愤怒的情绪表达得不是很精准。
“杜先生?”
杜元铣站起来,又仰天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发出了狼狈而郁怒的笑声:“竖子不足与谋,今日杜谋这只眼瞎的好啊,要不然我又怎么能知道自己有眼无珠呢,哈哈哈!”
杜元铣拔足欲走,却依旧被姜恒楚拦住。
“杜先生,我不知你为何如此生气,我实在不知究竟,请足下解释。”
杜元铣实在是不想理东伯侯一干人等,然而心中有些话他却是不吐不快。
“杜谋之所以帮你,是因为知道殷郊、殷洪两位王子,出生之时便身带异象,有气运庇佑……然而刚刚我以秘术镇压帝辛灵棺,最终却被三股气运所伤……不,确切来说,其中有一股气运不过是幼狼形状,根本无法伤我,真正伤我的是两股红色气运……幸亏东鲁与大商本就是一体,这两位与东伯侯又是亲戚,要不然我就没命了……”
东伯侯姜恒楚先是一惊,继而便是狂喜。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的两个外孙确实是天生王者,不管他们谁能成为王者……
杜元铣阴冷地看着东伯侯姜恒楚:“东伯侯好像很得意呢。”
“抱歉了,杜先生,我没想到我那两个外孙这么不懂事,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不用道歉,其实该道歉的是我。”杜元铣狂笑起来,语气中却没有任何的歉意:“我此次施术,用的是东伯侯的气运……真正损伤惨重的,其实不是我,而是东鲁……最近一段时间东鲁恐怕会诸事不宜,希望你们没有什么大型的活动吧……”
东伯侯悚然而惊。
离开之前,他的儿子姜文焕可是说过要去攻打屠国的……
***
与此同时,云中子疾步踏入了王宫之中。
他虽然到处行走,却如入无人之地,就算在人前行走也无人能看到他。
他步履急促,在龙德殿、寿仙宫、九间殿等等地方飞掠而过,脸上带着浓浓的焦虑之色。
“此时东鲁与朝歌气运相撞,虽然朝歌更深一筹,但气运也散乱了些,让我有了可趁之机……但时间却只有不到一炷香,我需加快脚程……”
“奇怪,我心火虽灭,但火种尚存,只是遗失,按理说只可能遗失在皇宫之中,可为何我丝毫感受不到它的存在?难道遗失到了它处?”
“我为今日之局,费心费力,既未向师门求援,也未去长白山寻找火种,遗漏时机,如今身上道服染尘,五衰初现……”
云中子几乎将整个王宫翻转了过来,却一直找不到火种踪迹。
本想再翻找一遍,可眼见王宫上空气运缓缓恢复,不敢再耽搁,只好憋屈地退出王宫。
站在朝歌城外的小山上,俯瞰城中热闹繁华的景象,云中子心绪难平。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头发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光华了,心情更是恶劣。
“回宗门吗?
不妥!
师尊为诸位师兄弟渡劫之事,苦心孤诣五百载,玉虚宫的家底都快掏空了……我若是此时回去,岂不为玉虚宫再填苦劳?
看来只能往长白山一行了,长白山乃是古火山喷涌之地,如今大多熄灭,内中必有火种。
此火种凶猛异常,于寻常修行者无益,于我却是解难之宝……
只是就此离开,我心终是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