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老宅没有上次来那么冷清，热闹多了，佣人好像也比之前多了好多。
左琛在院门口停车，然后带着宋清然下去，司机把车开到了车库。
宋清然身上穿的还是早上去学时的白衬衫牛仔裤，她有些尴尬的扯了扯衣服，“我这个样子去参加宴会，会不会不太好啊？”
左琛笑了笑，“你现在才想起来，会不会也不太好啊？”
“我这不是……睡糊涂了。”宋清然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没事，奶奶给你准备了，你进去找她。”
左琛一早就接到奶奶的消息，说是给宋清然准备了礼服，让他把人带回来换衣服，所以左琛就没带她去弄造型。
宋清然是被左琛拉着手进去的，他们刚一进门，原本很热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准确的说，是左琛刚一进门，屋子就瞬间安静了。
宋清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有些不自在，她看向左琛，但是后者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左琛带着宋清然往里走，宋清然偷偷打量着屋子里的人，左家的小辈们应该都在，还有一些是其他豪门的太太和名媛。
宋清然以前也是宋家的大小姐，社交的活动虽然参加的少，但好歹也是露过面的。
这些人中有几个她眼熟的面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左琛进门，人们好像是黑白无常来了一样，瞥一眼就撤开视线，生怕被勾了魂。
左琛直接带她上楼去了另一个房间，“奶奶准备的衣服，在那里，你去试试，不合适的话一会有服装师来，可以改。”
“嗯，好。”
说完，左琛就离开了。
宋清然靠近桌子看了一眼，那里一个盒子里装了一件红色长裙。
宋清然皮肤偏白，平日里不化妆都有些冷白，穿上红色的倒是像打了腮红一样，白里透红，娇艳可人。
因为是家宴，老太太准备的礼服并未多么隆重，这件裙子看起来非常舒适。
大小合适，宋清然并未需要修改什么。
之后她下楼，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左琛，正陪在祖母身边。
屋子里基本上都是他们这一辈的，男帅女靓，宋清然在心里偷偷感叹了一下左家的基因。
老祖母在孙辈们的簇拥下坐在屋子正中间，端庄优雅，宋清然感觉这仿佛就是现代版的林黛玉进贾府。
就在宋清然还在幻想老祖母会不会像贾母见到林黛玉那样一边哭着抱住自己一边给自己介绍家庭成员的时候，左琛的一声“清然，这里”给她拉回了现实。
宋清然双颊微红，绕过人群，提着裙子来到老太太身边，叫了一声祖母。
老太太“哎”了一声，“我就知道红色趁你，真好看。”
老太太眉开眼笑地吩咐身边的管家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上来。
宋清然正好奇会是什么，看管家拿上来一个小盒子，熟悉的大小，熟悉的丝绒质地，宋清然的心又“咯噔”一下，不会又是......
老太太拉过宋清然的手，把盒子放到她的手上：“清然啊，小琛他从小就不爱跟人交流，催他找女朋友催他好多次了，他也一直没个答复，这下可好，原来是找了这么个又漂亮又温柔贤惠的孙媳妇儿......”
说着，老太太把盒子打开，果然，又是一枚戒指。
宋清然看了看，目测是一枚陈年戒指，老太太开口：“这是我当年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现在我把它给你，就是想让你能好好陪着小琛，你们小两口可要好好过日子啊......”
宋清然是拒绝的，刚张口喊了一声“奶奶……”
“嘘——”，老太太弯下了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上次给你的，是奶奶偷偷攒的，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这次是正式的，不准拒绝。”
老人的语气有些孩童玩耍时不讲理的气息。
宋清然笑了笑，脸颊上隐约浮现出两个小梨涡。
她抬头对上了左琛的目光，后者示意她接下。
可是这实在是太贵重了，她真的不敢要，毕竟是老太太的嫁妆，这......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能要，刚想开口拒绝，头顶上传来左琛的声音：“谢过祖母。”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了戒指，塞在了她的手里。
宋清然幽怨地瞪了左琛一眼，后者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
宋清然，“……”
好吧，瞪不过，你眼大！
她无奈，只好跟着说：“谢谢祖母。”
老太太高兴，拉着宋清然左聊右聊，说的都是左琛小时候的事，还都是糗事，宋清然憋笑着，不敢抬头看左琛，后者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大家都在餐桌旁坐下，都是默默地吃饭，没有人说话，宋清然从小接受的就是食不言寝不语，也没多大当回事，低头吃自己的饭。
老太太乐呵呵地给她夹菜，又招呼众人。
老太太今天兴致很好，问道众人为什么不说话，以前不还都聊天聊的挺开心的，怎么今天一个个的都蔫巴了。
话音落地，一众人都低下了头。
唯有一个年级稍长的老人有些尴尬的笑着:“老太太和琛儿媳妇儿今天是主角，主角都没说话呢，我们怎么敢乱说啊。”
这句话并没有缓解将这凝重的氛围化解掉。
倒是宋清然，在老太太说完的时候略带诧异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