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这梅瓶就没办法看了,只好安耐下心里的那点羞耻感,陪着自家老爷一起蹲了下来。
曲老爷研究的很仔细,他主要是觉得这花瓶上的纹路和颜色十分的新颖,想来印在布料上应该也不会难看的。
还一点点的把发现的问题和自己的想法都指出来和管家说:“你看这里,起笔滞涩,这里更是直接都画出来了……虽然这花瓶的大小很少见,但是这上面的花纹除了题材新颖和颜色鲜见之外实在算不上是精品。”
管家侧了侧身子把重心放在另一条不那么麻的腿上,问他:“老爷,你见过的那对每瓶卖多少钱?”
曲老爷摸了摸胡子仔细想想:“大抵是五千两银子吧,这一对虽然制作手艺不算很好,但好歹也胜在了一个尺寸稀有上,也能卖个四五千两吧。”
管家嘶了一下。
他们家已经算是豪富之家了,可这五千两银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去买了一对瓶子的,当即有些牙疼。
曲老爷拍了拍袍子想要站起来,结果腿上一使劲刚想使点力气却发现腿上又麻又痒难受的很,简直像是几万只蚂蚁一起在腿上啃咬一样。
腿麻了……
昭然时刻注意着上头两个人的动静,倒不是怕自己的瓶子被砸了,主要是他们家的楼梯还挺高的,那台阶也很严实,他们两个要是没站好,那指定是要摔下来的,到时候摔个好歹出来算谁的?
看见他们两个好像有点不对劲,互相搀扶着要站不站的看着滑稽的很,昭然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笔,朝曲瑞喊了一嗓子说:“曲瑞!去看看曲老爷在上头怎么了?”
曲瑞虽然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总是和他爹对着干,但是这并不说明他就不在乎他爹的安危了,看见两人不对劲,立马扔了手里的抹布就往楼上冲。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十八年来第一次有被自己儿子扶住经历的曲老爷一点都不感动……甚至有点想骂一句逆子……
“爹你到底怎么了?怎的和管家一样了?你倒是说话啊,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叫十三过来给你看看了。”
自己不过是腿麻了,这小子就大呼小叫的上来像是自己腿没有了一样,曲老爷气闷的很,但是又不好直接和自己儿子说只是腿麻了,闷闷的憋在心里脸上没有好脸色。
“行了我没事,赶紧把我们两个扶下去!”
曲瑞嘟囔两声:“怎么还是这个臭脾气,好心好意问你怎么了又不说,还朝我发脾气,真是狗咬吕洞宾。”
听得一字不落的曲老爷:想打死这个逆子怎么办?!
打死曲瑞当然是不可能的,不光是他自己舍不得的问题,昭然也会很舍不得,毕竟曲瑞也算是店里的熟手了,能干很多活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