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皎高悬,玉簪花幽香扑鼻,疑是梅花雪,秋入一簪凉,满庭风露香。
御花园流芳亭内供有美酒佳肴,供吟诗赏月之人饮用。
赏月观景咏花,是文人墨客们的雅风,众名门贵女聚集,观赏着他们的风姿。
莺莺燕燕聚集,有艳若桃李的,有姿容清丽的,有文雅洒脱的,……不知是看人,还是人看她,玉蕤都看呆了。
贵女们指指点点,像是在说着什么。
玉蕤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
太子元宸站在那边。他穿一件杏黄色镶金边的袍子,镂空金丝冠束发,长眉入鬓,桃花眸滟潋,手腕处松松挽起,洁白修长的手持酒樽静静立着,说不出的高贵清华风姿奇秀。
元宸眼角微微上扬,薄薄的唇微启,正与身侧一身白色锦袍的谢令轲说着什么。
谢令轲一身白色锦袍,眼角微微上展,纯净的瞳孔,薄唇紧抿,散发出迷人的气质。
玉簪花落在他们周围撒了一圈,海棠花瓣落在衣襟上,有那么几朵海棠花落在他们发簪上,美得那么漫不经心,竟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玉蕤怔了怔,轻轻道,“昨日玉簪俏枝头,晓窗分与读书郎,片片海棠媚人眼,无由引颈落发簪。”
“好句!”流芳亭内有人抚掌,笑道,“这一‘媚人眼’不正说的太子殿下与谢公子被花瓣拂了一身,众人看得挪不开眼的景象?……妙,实在是应景!”
玉蕤寻声望去,蓝衣纶巾的人,正是卢绍礼!
她刚要回话,太子兴冲冲走过来,“玉皎姑娘!”
玉蕤一愣,赶忙敛衽,向前心礼,“殿下!“
太子桃花眸在她脸上扫了一眼,怔了怔,唇边笑意扬起,“你是永平县主?……楼府那位擅长作画的嫡小姐?”
楼府已经找回了流落在外的一位小姐,且擅长丹青工笔画,聪明如他,大约已从圣上对楼府的封赏中猜到,在文韫诗会上他看到的楼小姐,应该不是玉皎,而是眼前这位姑娘。
咦,他竟能看出我与玉皎不一样?
玉蕤心里寻思,太子心细如此?他对自己姊妹确是非同一般的了解呢!
玉蕤点头,郑重参礼,“见过殿下,殿下心细如发,一眼看穿了臣女,没错,正是臣女楼玉蕤。”
一样的娇艳模样,此女比玉皎多几分英气,少了几分柔弱,自有另一种风情。
元宸矜持地笑着,答道,“不错,国公爷的嫡亲孙女该是如此做派!”
“殿下,”谢令轲见太子神态有异,连忙走上前,“这位楼姑娘是表弟的好友,她较为豪放,言语冲突之处,请殿下多包涵!”
“嗯,”
元宸转眸望着他,脸色有些瘟怒,“令轲表弟,与她很熟?”
文韫诗会上,谢令轲也傻里傻气被她耍,怎可能会是很熟稔的关系?
“嗯,是,”谢令轲脑筋转得快,“一回生,二回熟嘛,……太子哥哥,第一次见她,她扮成男装,……好一位丰神俊秀的翩翩公子!”
谢令轲回味起初见到她,唇边浮起笑意,他说,她与子寰兄颜值不相上下,他,她,以及他三足鼎立。
“令轲!”元宸俊眉蹙起,额角青筋若隐若现,“你,莫非早知她……你,合起伙来欺瞒于我?”
“太子哥哥,……何意?”谢令轲心内惴惴,太子因她扮玉皎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