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宸的话还没说完,被皇帝无情地打断,“天家婚事重在制衡,权力要约束,岂能像你这般任性?……你,你还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父皇,您亲口对儿臣说过,儿臣的婚事由儿臣自己定。”元宸很执拗。
“朕,是说过这话!”
皇帝扯着嗓子嚷道,“朕是如何说的?……你主持太庙祭祀回来,入礼部任职前,朕说你常与忠君报国的大臣多走动,太子妃务必是忠君报国的大臣之后!你是太子,如此这样理解朕心吗?”
“定国公怎就不是忠君报国之臣?抚远将军坚守边塞,还不算忠君报国?”太子既与皇帝争执起来,“这些重臣,父皇又该如何定量?”
“这些重臣,的确是忠君报国,……他们只是忠心于朕,忠心于你父皇!朕百年后,这些重臣,是你皇后的母族,他们会拥兵自重,会压得你喘不过你气来!”皇帝拍着龙椅,手都拍红了,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父皇,”太子有些懵。
他很年轻,此时陷入感情中,沉沦于爱的美好,看不到恶之花。恶之花掌控不好,就会生根发芽,生成丝蔓缠绕……
皇帝威严地扫他一眼,“还不快退下!”
“是!”
在这样的威逼下,太子无计可施。
皇帝望着太子年轻气盛是身影,“摆驾锦绣宫!”
锦绣宫花园,贵妃谢婉莹斜倚在栏杆上望着园内景色低声叹息了一声。她如云般缎黑发向上绾起,双凤金簪别在脑后,一身淡绿印花的常服,宽袖对襟长裙,腰间用白玉缎面绸布系着,更显得姿态婀娜风情万种。
她葱兰般的手指时不时抬起,抚抚身畔的一鼎玉麒麟雕像,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眼睛很大有些空洞,挡不住心底吱吱冒出的不胜焦躁。
“爱妃,在感慨什么?……”
传来温润而略带磁性的声音,“美人倚栏杆,微风拂面去,去留相决绝,……”
闻言,贵妃身子一震。
她立时站起身,上前行礼,“不知圣上驾到,臣妾竟然失礼了!臣妾心有旁骛,实在惶恐,……”
“无妨,请起!”
皇帝唇边漾着笑,一手将她扶住。“孤适才在紫仁轩看折子累了,想看看满院繁花,驱赶走心里的疲累。卿一身素锦青衣,站在繁华丛中,……繁花似锦,你一身寥落,孤便停驻,欲问卿家。卿之忧虑,所为何事?”
娘娘幽幽地启朱唇,“宸儿,他……他轴得很,……我当娘的一筹莫展,真拿他没折!”
有些事强求不来,君威不可测,……惹怒了圣上,没人保你!
偏偏,太子不听!
原来,她与孤一样的想法!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
“爱妃,宸儿还是太年轻,做父母的,多教导……”皇帝捏住她手,“宸儿,求朕给他赐婚……,被朕骂退了!”
“陛下慈父心肠,臣妾替太子谢陛下!”
皇帝没怪罪,还如此体贴,贵妃烦躁的心安静下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