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燃起,京城周边二十里范围成了战场。
支持太子一方的楼家军与支持齐王一方的斐军,两军三两天就会亮出各自的獠牙,大动干戈干一战。
玉蕤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城外旌旗招展的军队、又回望着城中坚守的禁军,心里既有些恍惚。
战争不应是这样的。
将熙蕤堂总坛迁往边境后,玉蕤做好了应对乱局的准备,战火燃起后市集没出现混乱局面,也没有人趁乱打砸抢,干扰百姓生活的局面并未出现。
这一切,归功于京城的十万禁军。
禁军统一指令,将兵力集结在城门内外严防死守,在高高的城墙上抱着弓箭严阵以待,不放任何一方的一兵一卒进城。
城外战鼓隆隆吗、打得热闹,城中百姓依然日出劳作、日落归家,生活起居没受太大影响,百姓对战争的恐慌渐渐变得淡薄。
城外的,打仗、打你的;城里的,该干嘛干嘛,画风甚是奇妙。
禁军统领宁驰一声令下,士兵们高度执行,守护着京城百姓,维持着战火下难得的安宁。京城外十几里地,像是被划出来的一片空地,用于交战双方自行解决问题。
京城内,一切照旧、有条不紊。这,有序的一切,不可能是皇帝的命令,宁驰是自愿自觉在做事。
对城外的战事,他说,谁也不相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人说,他冷血硬心肠,报复斐景升对他那一剑之仇。有人说,皇上不在,禁军成了他的私军,不伺君,不参拜,简直肆意妄为。
对这些评议,宁驰置若罔闻,每日命令军士维护秩序,雷打不动地检查城中路障,有时还安抚难民,分给食物,说他冷血冷心肠也不合理。
他帮斐家吗?
对斐家人不闻不问,既是保持着距离的。
对元宸很谦恭,却不谄媚,有礼有节维持原状。
禁军统领宁驰的威望,在城中百姓心里空前高涨。
虞方一身锦衣,从城外营房顺着此处低矮的城墙,悄悄攀爬而上。
他悄声站立,望见玉蕤的身影,便飞奔而来。
“郡主!”虞方大声道,“郡主您怎么亲自来了?此处风大,也不安全,……您在府里等着就行。”
“祖父身体恢复得怎样?”看见虞方,玉蕤紧蹙的眉放松,她迎上前去,“军营里,大伙可还好?”
“郡主放心,都好着呢!”
虞方急忙说道,“国公爷还担心府里的安危,担心有人前来闹事,……我说,城内百姓没受太大影响,国公爷还不信呢!”
虞方嘿嘿傻笑着,祖孙俩都关心对方的处境,心境都是一样的。
“咱禁军统领还真是做了善事,百姓们对其赞不绝口!”虞方少不得夸奖一句,“到底做过咱楼家军的先锋官,这境界就是不一样……”
“本将是做过楼家军先锋官,但,不能因此就对你楼家军网开一面!”
一个沉稳而冷峭的声音在后面想起,“本将下的禁令,禁止城外军营的人入城,你们真就置若罔闻,真拿本将的话不当回事?”
听到这声音,不用看,玉蕤也知道是谁,她不由紧了紧眉,心道,怎么又触犯了他的禁令?
丫的,是不是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