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有句诗道“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搁这桃源村的白家,那就是“茅屋一夜听春雨,老白明朝赏桃花。”您要问赏的哪里的桃花?自然是桃花酒坛子里的桃花!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夜,清晨的空气中氤氲着淡淡泥土混合着青草的味道,不知名的鸟儿啼啭,老白同志打完拳,宝贝地捧着一小坛子,低头凑在坛口处细嗅,端的是一脸的心旷神怡。
如果不是白明风一边在院墙根下的空地上蹭鞋底,一边疯狂吐槽着,那画面本该是一派难得的恬静怡然。
“爸!我受不了了,这下过雨后的茅房根本就不能去啊!哕~我想起来就恶心,那地方根本就没法下脚啊,我感觉……”白明风深吸了口气,五官皱在一起说道,
“我感觉,我踩了一脚的屎尿屁!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剁了我的脚!”说着,又疯狂地蹭着脚下的那块地,磨得那硬实的土地上都有了个浅浅的坑。
“来,儿子,给你刀。”正做着早饭的祝安青探出半个身子来,一只手递了把菜刀。
白令安捧着桃花酒的坛子,珍而重之地放放好,根本就没往白明风那儿多瞅一眼,至于白明心,屋里头还睡着呢……
白令安两口子都纳了闷了,实在不想搭理白明风了。
这都穿过来有一阵子了,连身为妹妹的明心都逐渐适应了,怎么就这臭小子,今儿这脏了明儿那臭了的,怎么着?就他干净,就他讲究?也不看看什么条件!
“迟早有一天,老子要盖这天底下最香的厕所!”白明风仰天呐喊。
院子里没人理他,院墙的另一边倒是传过来一声嗤笑。
白常福不知脚底下踩着什么,从墙那边冒出个头来,一手扒着墙头,一手朝白明风伸了个大拇指道:“明风侄儿真是胸怀大志啊,老三,你从哪儿领的这么个儿子?”
白令安还没回话,祝安青就拎着个铲子走出来了,扬头问道:“二哥,你今儿不去山上挖黄精了?”
白常福想起那天的大乌龙,自觉没趣,吧嗒吧嗒嘴,就缩头下去了。
普通的窝窝头几人普通地嚼,就着两道普通的小菜喝着普通的粥,除了白明风明显食欲下降外,小饭桌上还有一点不一样,白令安,祝安青和白明风的面前都摆了一小小的酒杯,杯中酒香四溢。
白明心扫了一眼桌面,行吧,她还小,不能喝酒,等等,哪来的酒?!
“爸,你不会等不及把那桃花酒打开了吧?!”白明心问道。
“嘿嘿,一点点,开了个小缝,就倒了这一点儿,立马又盖上了。”白令安讪笑着。
“这就是那桃花酒?我怎么也没闻出什么不一样来啊?”祝安青闻言,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细细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