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给周二找媳妇的媒婆家门槛都要被人踏破。
至于周主簿家,只要敢上门的,那都想着法的带着闺女上门。不好意思上门的,那也拐着弯的邀请周夫人参加各种聚会。反正最终目的,都是把女孩儿推到周夫人眼前。
这样一来,周夫人的信心又重新拾了起来,只是没有一个让她动心的。
如此折腾了一个来月,媒婆虽然很想给周家二公子找一份好亲,可奈何,全县这么多好女子竟没有一个入了周夫人的法眼。
“周夫人,这,您有没有什么明确的要求,说与我老婆子听,也好有针对的去寻,就算本县没有,外县,我也能能给您找来。”
周夫人这阵子也是烦不胜烦,本就不爱跟那些所谓的夫人交际,硬撑着过去,说些无聊的客套话,可惜也是毫无所得。
听那媒婆如此说,虽然心中怪其没能力,到底是不好随便得罪,想起二郎的话,便道:“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姑娘品性要好,模样也好些,能识文断字、善解人意的,”想了想又道:“家境要好些,最好门当户对,姑娘要有福气的。”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媒婆一眼。
身材肥硕的媒婆眼神闪烁,前面的都很好理解,只最后一条,要有福气的,你那样看我作甚?
嘶,难道,想要个丰腴些的?自家可不是常被人说有福气么。
想到周二两次乡试落第,媒婆觉着她懂了。
媒婆会意的笑道:“周二公子如此才俊,当得要配那样的人,的确不过分,周夫人且再等等,我一准给您找个满意的儿媳。”
周夫人不置可否,都一个月了,也没说上一个靠谱的,大话谁不会说了,再给这婆子一个机会,不行,就再换人。
媒婆离去,周夫人心里却又想着,不能光看儿子的,下次再约媒婆,也得让她帮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郎君,对了,二郎同窗都是才俊,不知有没有未曾婚配,家世又好的小郎君。
想到此,随口对着大儿媳妇道:“你妹子现在也得跟着相看些,总要在十八之前订下亲事才行。”
大儿媳妇范氏笑得有些不自然,应道:“可不是么。”
周夫人也就顺口一说,心里还在琢磨着周二的同窗,没注意范氏的异样。
待周书吏下衙回家,却见范氏眼眶有些红,面色不愉。
“哟!这是谁惹了我的娘子?”
范氏强笑的拍了周书吏一巴掌,又撅嘴道:“没人惹我,只是我自己伤春悲秋罢了。”
周书吏都被都笑了,他娘子可不是这种人,追问了一下,范氏也就顺势说了。
“今日娘对媒婆说了给二郎结亲的要求,品行、模样、善解人意这三条我自认还是勉强符合,也说识文断字,也勉强不做个睁眼瞎,只门当户对、家境好这两样,我家是完全做不到的,想是委屈了大郎,因此才觉苦闷,替你委屈一场。”
周书吏一晒,“我当什么,别说替我委屈,替你自己委屈还差不多。不要多想,二郎毕竟是秀才,是家里的希望,你知道的,本来,娘对门第要求更高的,如今也是没法了,才降低了要求。”
范氏苦笑一声道:“我懂家里的想法,也能理解,现在合家之力供二弟读书,读成之后自然反哺家里。只,一想到以后要仰仗二弟妹的鼻息生活,我们的儿子也要……”
说到这范氏好像突觉失言,忙捂住嘴,怯生生看了自家男人一眼,才随后低头又小声道,“奴家一时郁郁,说了不该说的话,大郎就当我没说。”
周书吏眼光一沉,他知道范氏的意思,虽然他是老大,甚至现在挣钱要拿出一部分来供二弟读书,可以后家族的说话人却是老二和老二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