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村的范围并不是很大,从村头走到村尾,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路程。不过,莫老七的家却没有坐落于村内。据莫腾龙描述,莫老七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又一直都是一个单身汉子,所以他单独搬出村子,到附近的小山上自己盖了一座小房子。
当方别跟随着莫腾龙来到莫老七家附近二十来米的位置时,恰好看到莫老七扛着一把锄头,大概是准备到田里去干活。
莫腾龙见状,连忙大声喊住莫老七。“七哥,你先别走!等一等!”
莫老七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循声望过来,看到了正在往自己这边一溜小跑的莫腾龙,而在莫腾龙身后,还跟着又一个不疾不徐,泰然自若的年轻人。
“叫我干什么?”莫老七见到莫腾龙这位村长,竟然也不打招呼,语气当中更加听不出任何的敬意。
“我来介绍,这一位是方别医生,是我家莹莹从大城市里请回来的名医。他是来给大家伙治病的……”莫腾龙将事情娓娓道来。
莫老七听了一个大概,却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算了吧,我可没有什么病,更不需要看大夫。”
“七哥,你何必倔强呢?我知道你比我稍长几个月,很快就要步入四十五岁的年纪,难道你一点儿都不觉得担心吗?”莫腾龙不能理解。虽然按理来说,方别也未必能够完美治愈溪水村村民的疾病,但如今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为什么不试一试呢?死马当作活马医,不一定可以成功,可结果无论如何,不会比现在更糟呀。
“哦,原来你们口中的疾病指的是诅咒。”莫老七忽然愁眉苦笑,很快,又恢复了刚才那副淡定的样子。“唉,诅咒是无法破解的,不用白费力气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我莫老七在这里谢谢你们。但是,我们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方别心生感慨,默默唉声叹气:唉,敢情这个村子里的众人都已经认定诅咒的说法,觉得没有了破解诅咒的希望。所以他们一个一个都看得很快。即使有机会尝试,也都放弃掉了……
“七哥,话可不能那么说。你忘了吗?”莫腾龙继续耐着性子劝解莫老七,“很多年以前,村里曾经来过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当时他不仅治愈了大家身上的很多旧疾,还根据诅咒之说展开了一番研究。”
莫老七听到这里点点头,然后接着莫腾龙的话茬继续往下说。“不错,后来的事情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那老中医治好了我多年的跛脚,也治好了村里不少人的咳嗽哮喘,胃疼肺炎等症状。说他是再世华佗,似乎也不过分。”
“是啊,老中医的医术水平我们大家有目共睹。因此我们也都相信老中医所说的一切,你还记不记得,老中医离开之前曾经对大家说过什么话?”莫腾龙试着启发莫老七,希望能够让后者不再抵触。
莫老七顿了顿,放下肩头上的锄头,双手把锄头杵在地上,才说:“老中医说,我们村里人不是被人诅咒了,而是得了一种世所罕见,十分刁钻的疾病……老中医还提到过,他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一种可以治愈顽疾的办法。或许要想治好这种疾病,唯有找到一本叫做……叫做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总之,必须有那本医术,根据里面记载的无上妙法方才有希望。”
“你既然记得老中医说过的话,那为什么现在还要迷信诅咒这一不切实际的说法?不肯同方别合作,让方医生替你检查身体呢?”莫腾龙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而结果也十分顺利,莫老七被莫腾龙问得哑口无言,半晌都处于沉默之中。过了很久,莫老七忽然话锋一转,又道:“村长,不是我不肯合作。首先,这个小伙子脸上办事不牢。他的年龄估计连当年那位老中医的三分之一都没有,我坚决不相信他的学识能比得上老中医;第二,老中医明确说过,唯有取得无上妙法才有机会治愈那不治之症。这小子什么也没有,凭什么治好我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