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谋岑年龄大了,要担任两部电影的主演和导演,南曦不希望他过于劳累。
“你们是公众人物,别送我了,容易引起群众误会。”
刘昊天压住准备亲自送他到机车的南曦,冲陈谋岑挑下眉,打趣道:“陈老哥这次可不敢晃点小弟啊,再和女儿有什么情绪,好好沟通下嘛。再不要归隐了,我看小曦非常懂事啊,对你又孝顺又言听计从,真心羡慕你啊。”
因为太懂陈谋岑对南曦的器重,刘昊天刻意将称呼里的干字省略。
果不其然在陈谋岑绷着严肃的脸上寻到蛛丝马迹,嘴努力抿成直线,可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隐藏不住。
“回去忙吧,有事给我打电话啊。”
“哈哈,”刘昊天大笑声,听惯了陈谋岑的喜欢从照顾他出发的语气,倒没觉得突兀,“好的老哥。”
陪刘昊天走到车前,南曦叮嘱送行司机一定要把刘昊天和随行人员送到安检前。
得到司机郑重答应,南曦和陈谋岑与刘昊天挥手道别。
车子刚驶出和平饭店的旋转送客厅,陈谋岑拉着南曦回到正厅,交代道:“不用送我了,这里离你给我租的房子很近,小孙在附近吃饭呢,一会过来找我。我们走路回去,消消食。”
很近?手机地图显示明明有五公里距离呢,南曦头上宛若飘过问号。
陈谋岑看出她的不乐意,长寿白眉一皱,低斥道:“让你先走就听话,亏你刘叔刚刚还夸你呢。你不知道人老了可闹心了,晚上不能吃多。多的饭积在肚里闹腾人,整宿难入眠算轻的,有可能明天得吃药呢。”
这点南曦听南母提过,说到她这岁数了,晚上随便喝口养胃的粥最好,可没法比他们小年轻了,烧烤火锅样样上。不够了,可能晚上来顿夜宵。
有次目睹黄怡的食量,如实给南母吓了一跳呢。
可再消食,五公里夸片区路呢!
“我让司机给您带到租房的片区里,行吗?”
南曦将声音压得很低,甚至透出几分嘶哑,犹如陈谋岑一旦拒绝她,她随时可能红了眼眶哭出声。
“行吧。”陈谋岑不耐烦答应,明知道南曦有演的成分存在,可狠不下心。
小狐狸·曦偷偷吐下小舌头,下刻恢复委屈巴巴的小样子。
坐在小李开来的大奔商务,南曦和陈谋岑坐在前排,张亦辰一人靠在后排,闭目浅眠。晚上面对刘昊天,他必须主喝陪着刘昊天。如果让高秋锋或贺知行的秘书帮忙代酒,表示天禹心不诚。
见陈谋岑满脸嫌弃她,放低声量找话题聊:“连师父都觉得我适合演靠脸做事的人。”
陈谋岑瞟眼委屈不减的丫头,抬手弹下南曦脑门,喝道:“等回去拿到剧本了,好好看看啊。脑子变笨了啊,你想想啊,能周旋在诸多达官权势中的女人,漂亮只是入门槛,聪明有手腕才是长久的生存之道。”
“哦,”南曦拉长音,听陈谋岑这么描述,她有点期待反腐剧里的女反派了。
20多分钟,抵达陈谋岑租房所在的片区,开出去没多久,陈谋岑一指路边,喊道:“停吧。”
扭身拍下南曦,朝不远处窗外指指:“看到小孙放心了吧?”
南曦点头,拉开车门,要送陈谋岑下车呢,让他制止住:“不用你送,马上深夜了,再晚点不安全。”
孙红光对南曦摆下手,眯起眼睛笑道:“小南啊,你回去吧,我和你师父散步走回房子。”
“孙老,您肚子好点没?”南曦放柔声音关心道。
“吃过你派人送来的药,我好多了。我这沾老陈的光啊,幸福指数直线飙升。”孙红光意味深长地朝陈谋岑咧下嘴,伸手想接陈谋岑下车。
让陈谋岑一巴掌拍掉,呵斥:“赶紧走。”
孙红光冲小声道声:“吃醋了,哈,我走了,你们快回去吧。”
“好。”南曦嘴上乖巧答应,实际等车门关上,仍坚持透过车窗望着两位老人走远才放心。
待南曦收回目光,小李启动车子询问:“姐您和张总回佘山吗?”
南曦回头望眼呼吸不均匀的男人,眸色转沉几分,轻声应道:“嗯。”张亦辰为了她的事喝成这样,她总归不能丢下他一人回家。
深夜11点抵达佘山花园,南曦给小李道声:“辛苦了。”
“没事,姐。”小李透过后视镜传递老实的憨笑。
“明早你帮忙把他的车开回来吧。”
佘山车库豪车过百辆,张亦辰唯独对那辆bugatti百年银蓝独宠有佳,总不能滞留在和平饭店的停车场不管吧。
小李闻言一慌,忙回头解释道:“姐,您有所不知,张总严禁别人碰他的车啊。哪怕高哥,除非特殊的事情,一般轻易不会动张总的车呢。”
南曦暗自低声腹诽句:“怪毛病。”
“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的,姐。”
经过两小时的路程,南曦感觉张亦辰酒醒的差不多。扶着他进入主楼,钟管家要接手帮忙扶,让张亦辰抬手制止。
如果还处在酒精干预脑子思维的状态下,绝对做不出这种举动。最少上车前,张亦辰没排斥高秋锋帮忙扶他。
“张亦辰,你去洗漱吧。”南曦将他推荐洗漱间。
皓腕却让对方一把抓住,他深深凝视着她,眼底荡起深不见底的沉醉。
“夫人忍心放任为父不管吗?”
牵人心弦的低音从头顶响起,南曦脸颊漫上绯红,舌头有点打结:“别做梦了,你,你自己洗!”
“呵,曦儿害羞好可爱。”骨节分明的手指刮过她鼻头。
南曦揉揉小鼻头,‘哼’道:“欺负人必须自己洗。”抽出手,快步跑上楼。
靠在三楼衣帽间门上,捂住心口处,乱跳的心脏骚动的她脸颊愈加发烫。
冲完澡冲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一定是下午去和平饭店的路上,听黄怡绘声绘色的描述听多了。
绑好干发帽,拉开化妆间隔壁的浴室门,眼前一暗随之失重感传来。
本能搂住唯一可依靠的人脖子,耳边传来有力的心跳声,低呼:“张亦辰!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