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人最通透,此次事发突然所有人都乱了心智,唯有小玉氏心里明镜似的,与晚青相比,穆奕秋更是一点差池也不能有。
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顾家损伤了皇子,这罪过可就大了。
刘氏一反常态,也是焦急来回踱步,时不时询问一下晚青的情况,还要被佘太君训斥她不安分。
顾潇盼似个没事人一样在一旁冷眼瞧着一切,在刘氏得了佘太君三次训斥后,她于刘氏耳畔小声嘀咕道:“娘你管她干什么?死了更好!”
刘氏瞪她一眼,不悦道:“她是你的妹妹,没有她你如今还在长公主府上被人押着生死未卜,咱们也不可能回到这个家里!你......”
“我让她救我了吗?长公主好吃好喝照顾我,我才不惜的她救我。再说了,你瞅瞅咱们现在过得什么日子?”顾潇盼满脸鄙夷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那身粗麻布衣裳,自嘲笑着,“伺候在她顾晚晴身边的婢子都比我穿的好,她让咱们回来是为甚?为的不就是羞辱咱们来抬高她袭击吗?”
“你......”
二人小声争执时,郎中于房中踱步而出。
他表情凝重,不像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众人霎时将他围拢起来,七嘴八舌的问及情况。
“三小姐无大碍,受惊过度加之外力刺激一时昏厥,用过安神汤最迟明日便会转醒。脑门上的伤不算重,上过药精养着,连疤痕也不会有。”
众人长舒一口气,佘太君拜谢神明护佑恩德,贺氏见郎中面色仍雨晴不定,便问,“晚青无事,那么可是五皇子他......”
郎中喟叹一声,抚摸着青须蹙眉摇头,“五皇子后脑受到重击,瘀血不散,怕是难醒。草民以为,还是将此事禀报宫中,让宫中的太医诊断,再......”
“梁圣手您是皇帝委来顾府专门照顾老太君和老爷身体的,从前也是太医院的副院判,您的医术放眼大昭也是数一数二,宫中的太医又能比您胜过多少呢?”小玉氏适时开腔打断了郎中的话,“您有话直说,五皇子现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小玉氏的话郎中听得懂,所有人都听得懂。
这样的事,哪里敢惊扰宫中?
皇帝把穆奕秋放在府上就是为了护他周全他,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该当如何?
佘太君颤颤巍巍地走到郎中面前,沉声叹道:“不说旁事,我这老婆子问你一句,你可有把握医治?或是宫中有比你更有把握医治之人?此时此刻,顾家的脸面声誉,皆比不上五皇子周全紧要。他,究竟如何?”
佘太君德高望重,郎中对她也有几分敬重,自不隐瞒,“瘀血不散,转醒无望。若要散去瘀血,必得施针活血。可此举风险极大,一旦施针有所偏颇,反倒弄巧成拙,恐会伤及五皇子性命。施针一技,非草民自夸,宫中无人比草民更精此道,只是......”
“只是什么?”佘太君忙不迭追问。
郎中为难须臾,面上笼上了一层阴沉之色,“施针深浅,须得有人试针才可。试针之人,必得寻与五皇子头部骨骼血脉相似之人。此人难寻,可五皇子病情刻不容缓。且即便寻见了那人,他肯不肯做试针之人,尚是未知之数,因为......”
郎中倒吸一口凉气,无奈道:“以我的医术,也不能保证试针之人不会出现危险。这事儿闹不好,是会赔上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