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青笑而不语,目光斜斜打量着颖妃与康贵人。
事情闹到这一步,连院判都被颖妃给请来了。看来不给晚青把过脉,这件事难以收场。
皇后扬声道:“章院判,晚贵人今日身子不适,劳你替她把把脉,看如何调理调理。”
院判领命,取出素巾搭在晚青手腕上,摸索起她的脉象。
颖妃一直盯着院判的神情,见他眉头耸了一下,旋即问道:“怎样?可是喜脉?”
院判惊异看向颖妃,笑道:“颖妃娘娘莫要打趣,哪里来的喜脉?”他收回素巾,回了皇后的话,“回皇后娘娘,晚贵人身子无虞,且尚比寻常人体魄健壮些许,应是无碍。”
太医院的院判,乃为太医院医术集大成者,夸口他是天下第一神医也不为过。
他都这样说了,颖妃信誓旦旦的那番话,自然不攻自破。
皇后冷着眸色觑着颖妃,颖妃只得硬着头皮凑到晚青跟前去,倩笑道:“哎呀,那可真是闹出误会了。”她挽着晚青的手臂,显得与她亲昵,“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本宫糊涂了,妹妹莫要见怪。”
晚青面无表情拨开了颖妃的手,仔仔细细端详了她面容一番,瘪嘴道:“你长得不咋好看,我可跟你不是一家人。”
皇后在,颖妃一心想要讨好晚青,奈何晚青压根不搭理她。
她行到皇后身前福礼下去,定声道:“皇后娘娘,嫔妾初入宫闱,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颖妃娘娘,竟要将那般论死的罪名扣在嫔妾头上。嫔妾实在惶恐。还请皇后娘娘替嫔妾做主。”
一语落,顾舒然亦上前与晚青并肩屈膝福礼下去,“皇后娘娘,自打嫔妾与晚贵人入宫,颖妃娘娘便诸多挑剔,寻过嫔妾晦气,又诬陷晚贵人私通珠胎暗结。女子清誉比命重,她这样做,皇后娘娘若不重罚,可要晚贵人往后在宫中如何自处?”
皇后伸手左右开弓将她姐妹二人搀扶起来,继而厉色看向颖妃,“本宫与你说了多少次了?安分守己这四个字是所有嫔妃在宫中需得谨记的头等事,连本宫也不例外。你偏要闹得家宅不宁,恨不得闹到皇上跟前去,让皇上不能安心于政,为这些事儿烦心?你如此做,岂非要皇上觉得本宫无能,不堪负担治理六宫重任?”
皇后说话的语气威严不可破,骇得颖妃旋即跪地叩首求恕,“皇后娘娘,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她猛然抬手,指着康贵人道:“是康贵人她信口雌黄!是她在臣妾面前说是非!臣妾一时听信了谗言才会如此,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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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康贵人从人群中踱步而出,也跪在了皇后面前,“皇后娘娘,嫔妾从来都不是一个口舌生是非的人,这您是知道的呀。嫔妾与晚贵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嫔妾何故要冤枉她?”
狗咬狗的局面是晚青最为喜闻乐见的。
见颖妃气得目眦欲裂,康贵人泫然欲泣一脸楚楚,她心里甭提有多痛快。
皇后懒得看那二人跪在自己面前演戏,索性道:“本宫不管你二人谁是人谁是鬼,也懒得看你二人在这儿互相推诿胡搅蛮缠。昭纯宫尚还住着芳常在,怎没见她跟着你等一起来凑热闹?可见这事儿你二人都脱不了干系。”
她满眼厌恶瞪了二人一眼,吩咐道:“青黛,传本宫懿旨。颖妃无故携宫人擅闯撷芳宫,凭空捏造扭曲事实冤枉晚贵人,罚俸半年,禁足三个月,让敬事房撤下她的绿头牌不许侍寝。康贵人为下位不知劝阻,反倒助纣为虐,遂罚俸四个月,禁足两个月,以儆效尤!”
言毕,也不管颖妃和康贵人哭啼求情声,拂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