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风呜呼而过,巷子里湿冷沉寂,泼墨似的夜里阑风伏雨,淅沥沥的水声敲打耳膜,片刻不得叫人安歇。
下了夜班的妙龄女孩撑着伞独自行走于老旧巷子中,头顶上橘黄的路灯与她为伴,急雨打在伞面噼啪作响,吵得人听不到脚下的步伐声。
她转过拐角,忽瞧见一个半圆半方的阴影在自己脚面罩了一下,很快又闪了开。
疑惑回头,见身后一两米之遥跟着一个男人,隐约可瞧见身上穿着墨绿色雨衣,夜里光线不清,雨帘影响了视线,对方戴着宽帘的雨衣帽子,面容她没瞧真切,也就不认得是不是这附近的居民。
对方看她回头不躲不闪,脚步也未有停顿,女孩便没有顾虑什么,继续往前走去。
走过这条短巷,再穿过一条窄巷她就要到家,到这时,内心才滋生出些许不对劲——后面那人也一直未曾改变路线!
越想心里越发毛,但又不确定,女孩只得加快脚步往家赶,黑色皮鞋踩在水洼处,溅起微小的水珠,男人经过她走过的路,一只同色水鞋踩下来,一片水帘弹起,又啪嗒落下。
她步伐越来越快,家门口已在近前,余光往后看,却没瞧见那人的身影,也不敢停下,只快步进了楼道。
她心跳不已,放轻脚步小跑上半个楼梯,收伞蹲下来,屏气听着楼下的动静。
这楼是三十多年老楼,楼下是没有防盗门的,换言之,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进出。
女孩抓紧伞柄,呼吸微促,在蹲了一会儿后没发现楼下有任何动静,提起来的一颗心才逐渐趋于平缓,小心翼翼起身,探出头来往门口一看……...
外头的路灯光线照进来,并没发现任何身影。
一颗心脏这才落回原地,转身往楼上走去。
她穿过一条小走廊,11点的夜里几家邻居门户紧闭,除了外头淅沥的雨声,这夜里,静得有些可怕。
脚上的皮鞋进了水,在走廊留下一道道暗色水印,她浑身沾了湿气,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迈脚进屋,转身随手将门关上….
“啪”一声,一只手赫然握住门板,戴着塑胶手套,紧紧按住将门缓缓推开。
女孩浑身立僵瞳孔骤张,瞪着门上那只手满目惊恐,下一秒回过神来,张嘴就要呼救,那人一撞门板跻身而入,瞬间将她的口鼻捂住,尖叫声顷刻被吞噬。
“唔~唔~救命~”呼救声在有力的大掌里含糊而低微,门从里面被关上,生与死,阻隔开来!
那人一手死死捂住她,一手从身后穿过前颈架着她往屋里拖去。
咚咚咚的撞击声,她双腿在地板踢踏挣扎,双手拼命拍打身前的铁臂,瞪着浑圆的眼看着大门离自己越来越远……
屋里没有灯光,屋外闪电惊起,一刹那间,天地皆为一片惨白,闪电照清那人的身影,墨绿雨衣,浑身淌下冰凉的水珠。
女孩露出的半张脸充血泛红,眼珠子向外突出,现出大量眼白,她竭力挣扎,艰难地抬起手又抓又挠,抓到那人的雨衣,帽子被她扯掉….
那人一直拖着她往里走,似乎在找寻什么,狭小的单间一目了然,并不需要怎么费力便寻到了他所需要的工具。
她肺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眼前一阵黑蒙蒙,可依旧用力挣扎不住往后抓,手抓空多次,在那人转头取出逼仄厨房里的菜刀时,抓到了对方的脑袋,五指用力挠扯试图挣脱对方的束缚….
“嘶~”头皮遭到强力拉扯,那人吃痛,眼神一狠:“你该听话一点”声音阴森,镇定从容。
然后手起刀落,一刀劈向女孩的脑袋!
剧烈的痛楚从头顶破开,她的尖叫声在他的掌心里变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