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时怛瞧见他用手指点了点他本人耳朵下一个部位:“小时候跟人打架。”
他看着她,在考量她话里的可信度。
“不信?”
“你看着不像是会跟人动手的人。”
“以前是不会,这是别人打我的。”她低头吃着粉,口吻云淡风轻。
他的动作停下,目光落在她脸上须臾,眼睛漆黑。
她没发现他的注视,片刻后耳畔听到他问:“要喝水吗?”
“好,谢谢。”
他便随手将买来的水拧开放到她手边。
时怛吃完了一大碗的粉,又灌了几口维他命水,用纸巾擦干净嘴,看他也已经吃完,而对面那人的视线也正好落到她只剩小半碗汤水的大碗上。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呐,我不是吃得多,我是刚好饿了。”
“嗯,明白,但我没有说话。”
“你的眼神已经替你把意思表达出来了。”
“我没那个意思,如果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
“欲盖弥彰。”说罢,拿起水起身往外走,解宋后脚也跟着一道。
“要到哪里?”
“回电视台。”
“这么早?”
闻言,她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是早还是晚?”
他信口拈来:“你微博上有直播时间”然后问:“要怎么回去?”
时怛觉得这位法医大哥的脑构造有点异于常人:“地铁、公交、打车。”
他狐疑:“你有钱吗?”
哇!
这个神情语气属实扎到她了。
几秒过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是自己的脑构造异于常人——她忘了自己没现金还关机。
“解先生,送佛送到西,方便借点钱吗?”
他很直白:“我没现金。”
“两块钱也没?”
“出门不经常带现金,不好意思啊!”
“那可以麻烦你能在微信上帮我叫辆车吗?”
“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麻烦。”
“不要紧。”
“今天已经多亏你帮忙了。”
“时小姐坚持的话,那用我手机在微信上叫台车吧。”他打开微信,把手机递给她:“你输一下地址。”
她接过来,定位了这里的位置,然后输入电视台的地址,确认了车牌号后把手机还给他:“谢谢”
他在路边等网约车到达,将她送上车后方才上了自己的车。
回到电视台,时怛将手机放到化妆室里充电,坐在沙发上闭眼假寐。
时间还早,广播组还没有人来,她一个人霸占着20平方的化妆室。
明明室内静谧悠闲无人扰,她却忽然睁开眼,起身去往洗手间,掬几把水洗洗脸。
她垂着头,一双手抵在冰凉的盥洗台上,水珠沿着脸颊滑到下颌,点点滴滴坠到大理石台上。
空荡荡的洗手间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有两位同事推门进了来,时怛抬头,面色如常,扯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跟进来的同事打了个招呼。
对方这个点见到她有些诧异:“这么早过来?”
她笑了笑点点头:“我先出去了”